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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長安。
他猜了猜緣由,卻總也猜不著。尉遲便笑他蠢,說是無所不知的狄仁傑,也有猜不著的時候。他還說,理由明明那麼簡單。
因為,長安。
卻一下子,什麼都沒有了。
狄仁傑混混沌沌的被推向焚字型檔。木然的燒著奏章,木然的記者所有有用的無用的訊息,木然的……打發著時光。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對不起那個人,畢竟……是那個人換下的命。
公理,正義。
其實誰留下不都一樣,總歸這條路上會少一個人。
還真是……寂寞啊……
他記不得過了多久,半個月?一個月?煙火氣燻得他眼睛酸澀,一不小心的眨眼,都能流出淚來。然後他聽到有人嗤笑。
無所不能的狄大人竟也會哭?還真是……
去,一直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明明是你好嗎。
你。
狄仁傑僵硬了脖子向外看去,霎時間千言萬語全部哽在喉間。他跌跌撞撞的撲向門口,跌跌撞撞的撲向那個人,摟住,相擁。他不住的試圖驗證那個人是活生生的存在的,不是他的臆想他的痴望,而是真的,站在他的面前。
是那個人。
紅髮成雪,身軀消瘦。可就是那個人。
吶,命大。沒死成。尉遲彆扭的轉了轉臉,似乎想掩蓋面上的紅暈。吶,沒死成,天后說,不如來陪你好了。
沙陀忠鄺照薄千張來時看著那個人哭了笑笑了哭。讓狄仁傑不禁想若自己死了是否也能享受這個待遇,結果一不小心說了出來,被尉遲一頓揍。嘛,雖然武功沒了,拳腳還在啊。力氣有些不濟,可是專挑疼的地方打啊!狄仁傑一邊捱揍一邊作出理性的分析。
後來沙陀忠鄺照薄千張都成了焚字型檔的常客,沙陀還可以得到狄仁傑的原諒,畢竟他家大人身體損耗的厲害,沙陀簡直小天使。那鄺照薄千張實在有些討厭,此次來就大人大人叫個不停,這兩人還總帶著裴東來這小鬼,那小鬼幾乎是看到尉遲就往他身上撲……餵你悠著點啊小鬼,傷到哪裡我要你好看。
七年。
後來狄仁傑出焚字型檔,破奇案,官拜鳳閣鸞臺平章事,匡天下社稷,還天下人,太平長安。
人倒是狄公一心為國,不曾有妻。怎知狄公回家後撫那人似雪白髮,講朝堂,講天下。
再偶爾吃吃沙陀忠鄺照薄千張裴東來等人的乾醋,再被一頓揍。
每每入夢也是那人,鮮衣怒馬,將煌煌洛陽拋在身後,卻還會回頭,等著那鯤神駒蹭啊蹭,蹭到他家照夜白身邊。
真好。
至少那條寂寞的路,總不是一個人走。
至少,你還在我身邊。
真好。
第8章 章柒 亂佛龕
章柒亂佛龕
三尺見方的佛窟,離地足有三丈,懸於奉先寺石窟左壁。
尉遲真金卻並未在仔細檢視石窟,而是細細打量著高出石窟一尺的一個小洞。他僅憑一手一腳於石壁上的凸起借力,底下是看似分散卻相互可照應的大理寺眾人。以及往來信徒。
四月初八浴佛節,香火未停。大半個洛陽城的人往來於龍門山下,人聲鼎沸,熙熙攘攘。洛陽百姓鮮有不信佛的,從北朝開始燃起的香火,幾百年未曾停歇。約莫是亂世也好盛世也罷,平頭百姓都懂命運無常四字怎寫,善男信女佛前來去,未必真心信了有那九天神明 ,不過求一個心安。
燃改燃的香,供該供的佛,鮮有人抬頭望一眼石壁上的人。揣著明白當糊塗,皇城百姓的生存法則。
可尉遲真金一向不懂這些法則。
他手指間細細描摹著那個石洞,深約一尺半,四周裂紋如同五瓣蓮花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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