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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溫良刪掉成鈺,不願利用這個笑起來有些像沐沐的女孩。九月份溫良主動赴約,是為了從她那裡拿到周家人的資料。
溫良看著成鈺發來的資訊,聽著時鐘滴答走過的聲音,思索著要怎麼報復這家人。
成鈺想要起訴他們,可溫良對此持消極態度。只要登入裁判文書網查一查,就能知道那裡的司法現狀。在法律文書裡,她看見了臉上有被家暴留下的傷痕,卻被駁回離婚訴請,認為這不足以證明夫妻關係破裂的女人;明明是被拐賣,卻被認定為事實婚姻,再也回不去的女人。
溫良主動告訴它:「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有些難度。」它說,「警察在懷疑你。」
「沒關係,只要你不出來,他們就什麼也問不出。我會將這些事都推給你……老實說,我有時候也分不清什麼是現實。」溫良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它,「我需要去公安局,拿到他們的資料。」
「他家有五口人,你一個人怎麼能報復對方?」
「拿到他們的資訊,可以在一些網站上留下他們的號碼……到時候什麼中獎招工電話打過去,就看他們自己分不分得清了。」溫良和它商議,「他們把盼生當作家畜,恣意虐待,也該讓他們過一過這樣的日子。」
溫良在公安局和成鈺相處的時間越長,就總是會想起沐沐。正因如此,她不能和對方有過多的接觸,她也像對沐沐那樣,沒有辦法拒絕對方……這是件很危險的事。不過溫良非常感謝她,成鈺在審訊室救下了瀕臨崩潰的自己——溫良的記憶可以篡改,可她知道,她不能聽陳朗講出光明村發生的事,對盼生的負罪感會讓她崩潰,當她捕捉到成鈺關切的眼神,選擇用自己的方式提前結束這一場問詢。
在前往上海的高鐵上,溫良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可以種樹的院子是溫良和盼生在臨滄想要的家,但是為了給陳曦的奶奶減輕經濟壓力,她們一直租住陳曦家的房子。溫良之前去深圳處理過她和沐沐的行李。房東阿姨給溫良打過電話,說他們一家要出國,問溫良想不想買這套房子。溫良覺得把家安在深圳也好,有貸款要還,就會一門心思賺錢,不會沉溺過去。等陳曦陳果放暑假,還可以接她們來深圳玩。
柳老師也到了退休的年紀,她可以不著急去上海,等會就在富縣下車,去看看老師。
……
這些事一點點地填充出生活的樣貌,溫良覺得生活可能並沒有自己想的複雜。
人生如逆旅,她也許不會再回頭,會一直向前走下去。
第67章 灼夜-13
2009 年 12 月 18 日 晴
冬天天亮晚,我也多睡了會,起來燒熱水,聽到李奶奶又在外面喊她的寶根。村裡人說寶根是死在警察手上的,我覺得他們瞎講。我媽拿刀砍了一個警察,血淌了一地,人家都沒和她計較,也沒抓我哥去坐牢。
村裡有不少人都坐牢了,他們家裡人一開始還去縣裡鬧,後來見鬧也沒結果就都安靜了。那些被拐來的女人都被家人和警察接走了。我曉得這樣想不大好,但我真的好羨慕啊,警察連無父無母的女人都可以救,唯獨救不了我這樣要被父母賣掉的。
煮早飯時,我姑來找問去不去趕集。他們都還沒起,我也不想叫他們。我媽起床後又沖我發脾氣,我想把刀拿給她,讓她砍死我算了,我是真不想活到過年被送到別人家裡。大早上姨奶家也大哭小喊,她家媳婦去年被家人接走了,她就天天在小孩面前罵媳婦,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還好她走了,要是有個小孩,我媽肯定也會在小孩面前罵她。她現在應該去唸大學了吧?不知道她學校是不是和一起來看流星雨裡面的一樣。
我有點想和她說說話,如果當時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