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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見長孫無憂這招凌空點穴飄逸瀟灑,舉重若輕,幾為神技,讚道:“老爺子的內功愈發精純了!”卻見長孫無憂緩緩搖頭道:“你聽過《慶陽手錄》麼?”杜英道:“未曾聽聞。”長孫無憂道:“那我便由這本書跟你講起。”
“要說這本武學典籍,還得追溯到百餘年前。當時武林,群雄並起,其中武功最為高強的,當數刀魔,刀魔武功蓋世,怎奈天性好殺,每聽有高手,必上門邀鬥。一日,與江南最負盛名的劍客洛紫青決鬥,洛紫青不敵,臨死前道:我有一子,為武學奇才,不出十年,定向閣下尋仇。”
“刀魔哈哈大笑道:‘我遍尋天下高手,所為何來?洛兄此言,令在下激動不已,十年之後今天,我必在泰山絕頂恭候令郎大駕。’”
“那洛氏果是天才,十年之後,習得了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便上泰山絕頂,與刀魔尋仇。第一日,兩人鬥了千招,未分勝敗,於是各自休息。哪知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兀自打個平手。彼時,二人均已招窮力盡,於是各出新招相鬥。此二人當真是不世出的奇人,這番相鬥,都將各自潛力窮到極點。又鬥兩日,刀魔忽道:‘小兄弟,你我棋逢對手,這番相鬥,最終必定兩敗俱傷,我已垂垂老去,死不足道,然一身絕藝未得傳人,豈不可惜?’於是二人決定各找一人,記錄自己新創的招數。其中一人名叫張慶陽,是刀魔唯一的徒弟,另一人則是那洛氏的小妹,叫什麼名字,那就不得而知了。哪知這番拼鬥,實是兇險之極,二人為思索新招,打敗對手,俱是不吃不睡,如此又過得三日,竟都心力交瘁而死!”
“後來,那張慶陽將刀魔所有武學錄成一本書,又寫了一部總綱,是為《慶陽手錄》,但這本手錄太過艱深,自張慶陽以下,再沒門人得以練成,而這本典籍的下落,也如石沉大海,再不復聞。”
“話題又得轉到三十年前。”
“那時,你長孫大叔我才二十出頭,與你如今年紀一般,不過比起你來,那可瀟灑俊朗多啦!我還有個大哥,名叫長孫無生,那時也才三十上下。那時我倆俱是年輕氣盛,總想憑一身武功鋤強扶弱,仗劍天下。”
“有一次,我與我大哥到了江南。嘖嘖,江南那可真是個好地方,到處垂柳依依,煙雨濛濛,路上的小姑娘沒一個不是風姿綽約,水靈可愛的,看得我兩兄弟直流口水。嘿嘿,興許流口水的只有我,不過,誰沒年輕過呢?杜小子,你說是吧?”
“我們在揚州晃盪了兩日,又到了餘杭,那裡有座大滌山,乃是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是個風物佳勝之所。我哥倆也算是世家出生,附庸風雅的那些調調兒,也還都會那麼一點兩點。走著走著,忽然前頭傳來兵刃相擊之聲,又有人在那大聲喝罵,聽那打鬥聲音,武功似乎都還不錯,我心想,奶奶的,你們打不打不關我事,但怎能打擾了我哥倆的雅興?”
“待走到前頭一看,他媽的,原來是太湖三英,正被一幫狗腿子打得七零八落。我琢磨著這太湖三英一向在太湖混跡,怎麼今兒個跑餘杭來啦?又知他們武功著實不賴,見他們要陰溝裡翻船,我與我大哥就幫了他們一手,三下兩下,七上八下,就把那幫狗腿子給收拾掉了。”
“那太湖三英自然是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一個還從懷裡抖抖索索取出個小包袱來,說是要作為報答。我瞧那包袱提著輕輕,也不知道里頭裝的什麼物事,只對他們說,我們兄弟只是路見不平,沒指望拿你們什麼東西。”
“我們回頭正要走,忽感到背後冷氣森森,他媽的,原來是太湖三英,呸呸!應該是太湖三狗,太湖三豬才對,各自挺著把劍朝我哥倆刺來。這太湖三豬武功本就不弱,這下變起倉促,饒是我大哥一向心思縝密,我長孫無憂也算不笨,他媽的,又怎能料到那太湖三豬竟會恩將仇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