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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姌微驚,她以往只知這位伯孃溫柔賢惠,待人和善,卻不知她還有如此警惕的一面。更奇怪的是,今日來拜見的女子之中,為何她單單對令元如此注意。
難道因為令元樣貌出眾,又通才藝,擔心衛釗為色所迷
衛姌覺得好像並不是如此簡單的緣由,若非令元本身,便是其他地方讓樂氏十分在意。衛姌忽然想到,昨天在書房的時候,衛釗提起桓家,伯父的神情也有片刻異樣,虧她在一旁觀察入微才沒錯過。
難道是為了桓氏
可桓家與衛家相差甚遠,又無故交,平日裡也不曾聽家中長輩提起桓氏隻言片語。
衛姌喝了口茶,閒聊似的開口:「伯孃,桓氏可是龍亢桓」
樂氏心中當她是個孩子,道:「正是。」
衛姌道:「聽說桓氏原是齊桓公後裔。以諡號為姓,家中傳襲《尚書》」
樂氏輕哼一聲道:「桓氏並無族譜,世系難詳,原本家世並不顯赫,當初北渡時又晚幾年,傳聞是刑門之後,那時候誰認得龍亢桓氏,所謂齊桓公後裔,傳襲《尚書》都是自誇。不過如今可大不同,都算得四姓之一了。」
衛姌對四姓很熟悉,知道龍亢桓氏論家世底蘊與王謝庾三姓不可比。但桓氏如今的家主桓溫卻是個雄才蓋世的豪傑,以一己之力將家族發展至名列四姓。
衛姌想了想道:「昨天二哥說的徵西大將軍,就是桓氏家主吧」
樂氏神色微變,又飛快掩去,「你二哥說過徵西大將軍他未與我提過。」
衛姌點了點頭,確定這裡面確實有些古怪,但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畢竟年紀還小,樂氏真有什麼事也不會和她商量。
自她提起了那位大將軍,樂氏言談如常,偶爾有些神思不屬。
衛姌吃過點心,正要告退,僕役道衛釗和衛勝過來了。
沒一會兒兩人就來到小廳,衛釗今日頭髮用玉冠束起,輕袍緩帶,肩寬腿長,挺拔軒昂。衛勝幾乎是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衛釗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樂氏身邊的衛姌,面前還擺著糕餅果脯,婢女拿著帕子給她擦了一下嘴,她便乖坐著。
他皺了下眉頭。當今士族風氣不正,說的好聽叫講究真性情,實際上就是恣意縱樂,尤其是一些士子整日裡正經學問不做,反而一昧敷粉薰香,嬌柔作態。衛釗在外遊學時也見識過一些,著實被噁心了一番。當時就心想不管外面風氣如何,衛家絕不能出這種子弟。
昨日與這個族弟衛琮沒說上幾句話,但衛釗沒來由的擔心他被環境養成那種軟綿綿的廢物。
衛釗閃過這個念頭,抬眼與衛姌對上。只見她也看過來,臉龐雪白,眼睛烏溜溜的像是剛沁過水的葡萄,衛釗心道這長得也確實太好了些,難怪是樂氏和一眾婢女都不由自主寵著她。
衛勝衣服上沾了青草屑,臉上也有些花。
樂氏皺眉,「你不好好在書房讀書跑去哪裡了」
衛勝支支吾吾半晌,才說出實情,「看馬去了。」
樂氏直嘆氣,讓婢女帶他下去擦臉梳頭換衣服。等衛勝離開,樂氏轉頭問衛釗,「你路上遇到了徵西大將軍到底怎麼回事」
衛釗看了衛姌一眼,然後說起經過。原來是一年前在路過荊州之時,在街市上收拾了一個調戲寡婦計程車族子弟和一群惡僕,被正在臨街酒樓裡的桓溫看到,他叫親兵把衛釗請來,詢問他出身來歷,闢為掾屬。衛釗在梁州時,正巧遇上曾經的成漢李氏族人藏身當地佃戶中伺機作亂。
樂氏聽他說了經過,面色變了幾變,在聽到桓溫時她皺著眉頭問道:「我兒覺得徵西大將軍如何」
衛姌聞言也好奇地看向衛釗,想看他怎麼回答。如今桓溫平蜀有功,威勢大振,這還只是個開端,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