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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歸位,梁丘珞恍然反應過來。
她來不及去想霍雲祁怎麼住到了她的隔壁,滿心都是怎麼瞞過鄭璞。
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她示意霍雲祁不要把她供出去,畢竟舉手之勞一句話的事就能打發人。
誰知,他冷笑一聲,修長的食指點了點梁丘珞,在冬日裡,那聲音竟與氣溫不相上下:「這兒。」
梁丘珞:「……」
你媽的。
第3章 線索。
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雪。
其中夾雜著刺骨的寒風,梁丘珞不僅覺得身冷,心也冷。
鼻頭一癢,她張口打了個「阿嚏」,更是坐實在「這兒」。
鄭璞在另一個陽臺上喊:「阿珞。」
梁丘珞絕望的嘆了口氣,認命從牆後站起身,「璞姐。」
鄭璞用手揉著太陽穴,重重闔上眼眸,復又睜開,掛上一個得體的微笑,對霍雲祁道:「祁神,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霍雲祁沒吭聲,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梁丘珞。
後者心領神會,稍稍鞠了個躬,「實在抱歉,我以為這裡還沒有人住,所以借地躲一躲,本無意擅闖。」
看他還沒有表態,梁丘珞又賠笑:「我這就離開。」
說著,她朝推拉門走,一隻手臂橫擋住她的去路。
梁丘珞疑惑地抬起頭。
冬季乾燥的白光落在青年俊俏的臉上,冷白的膚色泛著淡淡的光澤,給這種冷淡的面容無形中新增不少疏離感。
他說:「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
自知理虧,梁丘珞硬著頭皮,在兩個人面前重複了剛才的翻窗壯舉。
落地時,她聽到身後傳到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嗤。
也不知道是在嘲諷個什麼勁兒……
是她沒理,霍雲祁的確也沒有義務幫她掩護。今天倒黴,她認了。
而且眼下還要應付鄭璞,梁丘珞喪喪地嘆氣。
在梁丘珞從陽臺上翻過去後,霍雲祁毫不留念,轉身進了屋。
屋裡屋外像是兩個世界,一面溫暖一面凜冽,交界處是寒氣佔了上風,他感覺到背部涼颼颼的。
背身抬手關門,推拉門拉上一扇,風聲夾雜著那兩人的對話傳了進來。
先是鄭璞說話,隱隱帶著些許怒氣:「你不願意就不願意,有必要翻陽臺躲嗎,想去唱響時代的嘉賓很多,不是非你不可。」
另一個人咳了咳,「我知道。」
「呵,你知道,你當然知道。我理解你的顧慮,所以儘量讓你一步一步來,到我手上的資源都是先緊著你,夠仁至義盡了吧,」鄭璞長籲一口氣,「梁丘珞,六年前我把你從美國帶回來,不是讓你這樣頹廢墮落,你回想一下,吉他有多久沒彈了?譜子多久沒寫了?當年你在酒吧駐唱是什麼心情?」
霍雲祁關門的手猛地停下。
六年、美國、吉他、梁丘珞……
不僅如此,就連酒吧駐唱的細節都全然對上。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奔騰滾動,彷彿在無盡的黑暗長廊裡奔跑了數年,終於瞥見前方出現了一記希望般的光點。
他捏緊推拉門把手,聽到外頭一道沙啞式微的女音被風捲了去:「璞姐,對不起,你放棄我吧。」
霍雲祁的眼睫動了動。
薄而細長的眼部線條下壓,外頭在鄭璞氣極反笑後,一切歸於平靜。
半個小時後。
梁丘珞倒了一杯溫水,又朝裡放了點蜂蜜,端到鄭璞身邊,輕輕放在了桌前。
蜂蜜水溫度不高,微微的甜度撫平了心頭那點躁意和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