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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磚車這活兒非常耗費體力,但凡有些生計的人都不會選擇這個工作,像趙雲飛這樣體力極好的棒小夥子,一個多小時能裝滿一車大概是四千多塊磚,那可真是揮汗如雨啊,這要是幹一整天,再棒的小夥子都能給累趴下,沒有從事過重體力活的人是無法想象的。
裝磚的人個個脫著大光膀子,磚粉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粘在臉上身上,又被新流下的汗水衝出一條條、一道道,肌肉虯結的臂膀此起彼伏,在晨光中彰顯著力量與勞動之美。
磚廠辦公室,一雙陰冷的眼睛掃視著場地上裝磚的工人,當他看見一個少年的身影時,點了點頭,惡狠狠的笑了一下。
這個人正是村支書萬膽操的大兒子,萬權亮。
這萬權亮靠他爹的關係承包了村裡的磚廠,此人腦瓜靈活,會拉關係,把這磚廠經營的倒也有聲有色,只是其人性格非常陰狠,和他爹萬膽***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下午三點十分,趙雲飛裝完了第十一車磚,把磚夾子往地上一扔,人幾乎是癱坐在了磚垛上,此時儘管他非常勞累,心裡卻很是開心,十一車磚,二十二元錢,如果這樣幹一個月的話就是六百六十元,已經遠遠超出了每月掙五百元的目標。
“目標明確,行動才會有力!”趙雲飛回憶著董濤說這句話時的樣子,心下暗自感嘆:“董濤不愧是個當官的,確實有見識,她一句話就能指明方向……”
“苦力……每月必須掙到五百塊錢,否則的話連苦力都算不上!”
正想著,一個瘦小的男子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這名男子姓魏,是一個建築工地上拉磚車隊的隊長,因為他身材瘦小,怎麼吃都吃不肥,工人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喂不飽。
喂不飽走到趙雲飛面前說道:“你不裝車了吧?那把你的工錢給你結一下,一共是十二塊錢。”
趙雲飛聽了這話,當時就一愣,說道:“十二塊錢?算錯了吧?我一共裝了十一車磚,你那裡不是有記錄嗎?”
幹活兒的最怕記錯了工,多記了還沒什麼,要是少記了,辛辛苦苦流的汗水就都白流了。
“沒錯,”喂不飽嗓音尖細,像個偽娘,“你是裝了十一車磚,不過你在裝磚的時候用力太猛,摔折了不少磚,現在扣你十塊錢工錢還是少的呢,把你的工錢全都扣了都不夠賠那些磚的。”
磚再結實那也是泥土燒製而成,而拉磚的車斗子卻是鐵做的,裝車這活兒又不是什麼技術活,無非是拿磚夾子夾起四塊磚往車斗子裡一墩,然後回身取磚,再一墩,這種重體力機械式勞動誰也不可能輕拿輕放,所以壞損是避免不了的。
趙雲飛自認為自己裝車損壞的磚並不比其他人多,而且,從來沒有聽說過因為這種原因扣工錢的。
坐在磚垛上,趙雲飛面無表情的盯著喂不飽,然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道:“今天太累,我先緩一緩。”
喂不飽看著面前這個疲憊不堪的少年,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趙雲飛閉上雙眼,用力甩了甩頭,頭髮早已被汗水浸成一綹綹的,他一甩頭,頭髮就飛舞起來。
緩緩的睜開眼睛,趙雲飛炯炯的目光猶如一道閃電瞪視著喂不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工錢一分都不能少!”說著他從磚垛上站起身來。
喂不飽仰頭望著高高在上的趙雲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叫道:“你,你想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要我的工錢!”趙雲飛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看起來甚是恐怖。
喂不飽吃了一驚,心臟砰砰亂跳,心裡不禁埋怨萬權亮:“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找這個麻煩幹嘛?”
剋扣趙雲飛的工錢是萬權亮授意的,他早上在辦公室看見趙雲飛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