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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的生母出身低賤,乃是樂坊舞姬,因她容貌不俗、身段妖嬈而被迎入府中,一連產下三女之後,才有了二公子。
二公子出生當日天現異相,暗夜如晝,他遠在邊關領軍徵戰的生父便是從這日起連戰皆捷,將外敵驅趕出國門,並令其俯首稱臣,割地上供。
二公子的生父因而被封作了當朝唯一的異姓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故此,二公子頗受生父喜愛。
直到一日,二公子的斷袖之癖被人告發,生父恐他有損其威名,將他逼入湖中溺死,並對外宣稱他不慎跌入湖中,救起時,已然身亡。
未料想,他死後,卻穿越到了話本中,成了酆如歸。
自此,他忘記了自己的姓名,只將自己當做酆如歸,無親無故,縱使斷袖,都不會有人在意的酆如歸。
酆如歸陷入了半昏迷中,他甚至沒有覺察到自己被人推倒在地,前塵往事在他腦中肆意流轉著。
痛苦的窒息感復又翻滾了上來,堵塞了他的口鼻,旋即好似有一汪湖水夾雜著數不盡的荊棘硬生生地從他口鼻侵入。
&ldo;啊……&rdo;他痛吟一聲,終是睜開了雙眼來。
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年輕的道士,那道士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道袍,眉眼溫潤。
只這一身道袍上卻有點點猩紅,分外扎眼。
酆如歸按著太陽穴,好不容易才記起方才之事,方才他強忍著嗜血啖肉之慾,不得不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子,吸吮著鮮血緩解痛楚,忽然,卻有一人緩步而來。
那時的來人顯然便是眼前的道士了,他將道士壓倒在地,咬破肩膀,吸食了不少鮮血。
他成為酆如歸後,便決定不再吸食精氣,不再嗜血啖肉。
精氣是他活命的吃食,他改用凡人的吃食後,逐漸無須再吸食精氣,但於嗜血啖肉,這具身體卻是上了癮的,難以戒斷。
他實在熬不住時,便捉野豬、野兔等來生吃了稍作緩解。
但這幾日,這癮卻厲害了許多,須得活人才行。
他本想強撐過去,卻未想,竟傷了眼前這個道士。
他站起身來,走到這道士面前,抬手去扯道士的衣襟。
道士立刻喝止道:&ldo;你做甚麼?&rdo;
他成為酆如歸後,已不再行惡事,但卻繼承了酆如歸的兩項惡習,其一:喜作女子打扮,日日一身紅衣;其二:隨性而行。
被道士一喝止,他才意識到他與眼前的這個道士並不相熟,即便同為男子,他也不可隨意扯這道士的衣襟。
何況,他乃是一個斷袖,更不該如此。
他收回手,訕訕一笑:&ldo;我是想瞧一瞧道長的傷口,我適才咬傷了道長,著實是愧疚得很。&rdo;
&ldo;無事。&rdo;思及適才之事,道士不覺有些耳熱,酆如歸舌尖的溫度仿若還流連在他肩膀一般,那既麻且癢之感霎時浮上心頭。
那道士凝了凝神,又道:&ldo;你可否將衣衫整理妥當?&rdo;
酆如歸垂下首去一瞧,自己果真是衣衫不整,從心口到腰腹的肌膚全然裸露了出來,膝蓋到小腿亦是毫無遮蔽,要不是那腰間系帶還勉強束著衣料,怕是他已然身無寸縷。
‐‐想來是自己方才一番掙扎所致。
在旁人面前裸露身體,確實極為不妥。
他背過身去,將自己的衣衫收攏,又將腰間系帶束緊。
待他的手指與腰間系帶稍離,他卻陡然生了個念頭:我若是女子,那道士瞧見了我的身體,恐怕得還俗迎娶我了罷?
他收起念頭,唇角噙起一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