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4003天(第2/4 頁)
輾轉於展覽中,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聽別人講述古城的故事。在聲光影的變幻中,古城的故事緩緩流淌出來。
“藝術指導是誰呢?”當圖書館隊伍與其他隊伍碰到一起,走在最前面的人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是梁暮梁導。”
張晨星認出溫阿姨的聲音,看向最前面,看到高出別人一頭的梁暮的背影。他被推到老領導面前,微微垂首謙遜地回答領導的問題。跟他蹲在郭儒森奶奶面前講話的姿態一樣,沒有什麼分別。
在發著耀眼的光的梁暮,告別了分開那天在雨中痛哭流涕的狼狽的他,真的踏上了一段屬於他自己的精彩人生。
張晨星看著梁暮的背影,緩緩退出人群。
梁暮覺得脊背發燙、而身體不由緊繃,回過頭去看到後面陌生的人流,又轉過身去。老領導在問他們文化傳播過程中遇到的問題、為政府做形象宣傳有什麼心得。
梁暮言簡意賅地回答了,溫阿姨在一邊應和:“是不是後生可畏?”
“溫同志能從這麼多優秀的年輕人發掘出這麼優秀的人,也是獨具慧眼。”
梁暮不理會這種吹捧,轉場到下一個展廳的時候再次回頭。溫阿姨的孫女錢書林推他胳膊一下:“朋友,看什麼呢?”
“沒什麼。”
“找熟人呢?”錢書林笑了:“專心點,待會兒午宴老領導問下一步計劃,可要好好說。”
“你說就行了。”
“我說出花來,最後是不是你來?”
“我說不出花來。”
“你不是說不出花來,你是心情不好。”錢書林撇撇嘴,跟上了隊伍。
梁暮將目光又投向那些作品,他用張晨星的方式進行講述,冷靜而剋制,而那其中的絕大多數內容,是他們還在一起時,在很多“曬月亮”的夜晚,張晨星當作故事講給他的。梁暮看著那些作品,想起了張晨星。
過去的五百天,他逼迫自己不去想起張晨星。在他內心坍塌的日子裡,他把自己關在房間,拒絕跟這個世界對話。程予秋無數次想打給張晨星為梁暮討回公道,但想起張晨星的樣子,又不忍心。
梁暮想不通的事,程予秋覺得自己想通了。
她有時站在門口勸梁暮:“緣分盡了就盡了,晨星不喜歡你就不喜歡你。等你到你媽這個年紀就明白了,再談幾個戀愛,這個就什麼都不是了。”她說完也會後悔,覺得自己勸解兒子的方向錯了。但凡梁暮是這樣不重感情的人,那時他不會放棄北京的一切一頭扎到人生地不熟的古城去。
“梁暮,如果你出事了,張晨星也活不了了。你聽媽媽話,出來吃飯。”程予秋趴在門上,聽到梁暮的房間終於有了動靜。她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嘴裡唸叨一句:“孽緣。”
等梁暮從房間出來,鬍子已經半指長。猩紅著一雙眼睛,像一個剛下山的野人。程予秋把他按在椅子上,幫他刮鬍子。她看著梁暮萬念俱灰的模樣更加難受:“你就好好活,結婚、生子、功成名就,把這段忘了。那樣張晨星不會有負累,她就算一輩子不下山,想起你不會覺得對不起你。”
梁暮撥出長長一口氣來,拳頭捏在一起,手臂上青筋暴起,因為用力臉憋得通紅。過了很久說:“好。”
“好嘞!這才是梁暮!我程予秋的兒子!”
程予秋把梁暮打扮得煥然一新,像一個紈絝子弟,帶他參加老閨蜜聚會。老閨蜜很多在各部委工作,家境好,兒女也算體面。梁暮這麼一副長相站出去,也討阿姨喜歡,於是開始有人給他介紹女朋友。
梁暮去見過兩個。
他心裡憋著一股勁,他想結婚、生子、功成名就,把古城的一切都丟到一個角落裡,一輩子都不想起。
他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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