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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下都是酒味。大姐氣得要命，讓我坐在樓道里反省。我想今晚反正沒機會回家，就去附近的小餐館叫了一些吃的，當時也點了份煎餃。&rdo;

&ldo;後來呢？&rdo;

阿誠問。

&ldo;其實大姐沒隔多久就去開門了，可我當時正坐在餐館裡美滋滋地享受夜宵呢，但她哪裡知道這些，還以為我喝醉了四處亂跑，自己先把自己嚇得不行，隨手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門。&rdo;

&ldo;她一定很擔心你。&rdo;

&ldo;是啊。&rdo;明樓露出溫柔的笑容，&ldo;她沿著街道一家一家找過來，我被她發現的時候正端著碗喝湯呢，她一把推開門，然後就哇得一下哭了出來。從那以後，只要她在家我就儘量不在晚上安排活動，哪像現在，早出晚歸都是家常便飯。也是，就算早回去了，也不過是對著一個空蕩蕩的家罷了。&rdo;

明樓把筷子搭在裝煎餃的盒子裡，一不小心把墊在底下的紙戳出一個洞，回憶裡的美夢似乎也跟著碎裂開來，與漫天星光一起沉入水底，只能在岸邊遙遙相望，卻再也無法觸及那片溫暖。

&ldo;別哭啊。&rdo;阿誠瞭解失去親人的痛苦，最怕應付這種場面，看到對方假裝不經意地用拇指抹過眼角，自己眼裡也跟著發酸，想了想又改變主意，&ldo;要是心裡難受，就乾脆哭出來吧，心裡能好受些。&rdo;

&ldo;一會兒叫我哭，一會兒又叫我別哭，你可真難伺候。&rdo;明樓彎起食指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輕輕颳了一下，然後把吃完的煎餃盒子一股腦地塞進塑膠袋裡，跟著又說，&ldo;都怪我不好，沒能留在她身邊好好照顧。&rdo;

阿誠趕緊安慰道： &ldo;你當時人都不在國內，怎麼能怪你呢，要怪也是怪那個傷人的歹徒。&rdo;

話音剛落，明樓的臉便轉向他，眼裡驟然多了幾分審讀之意：&ldo;你知道的東西不少啊。&rdo;

口氣也跟著滲入一絲寒意。

若不是出於調查需要事先查閱過案件卷宗，阿誠當然不可能對他的經歷如此瞭解。察覺到來自身旁尖銳的視線，阿誠這才猛然從感同身受中驚醒過來，剛才那出脈脈溫情顯然削弱了他的警惕心，險些忘了這個男人身上也有凌厲逼人的鋒芒。

&ldo;您還沒上任的時候，市委市政府這邊就已經小道訊息滿天飛了，我多少也從梁主任那邊聽說過一些。&rdo;

好在他能及時編出說辭。

&ldo;在背後議論領導，膽子挺大。&rdo;明樓說，&ldo;之前我跟梁主任也聊過，但他好像……瞭解得並沒有那麼細緻。&rdo;

阿誠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又給自己圓話：&ldo;我的職責就是為您服務，準備工作可不敢怠慢。&rdo;

&ldo;你的意思是說，梁主任沒把我放在心上，只是應付了事？&rdo;

這個問題要是回答不好可是會得罪人的，阿誠哪敢亂接明樓丟過來的鉤子，只能在回答時加倍小心，一字一句都得小心斟酌：&ldo;梁主任要協調整個市委上下的日常事務，人多事雜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畢竟職能範圍不一樣，側重點當然也會有所不同。&rdo;

雖然沒到對答如流的程度，但好歹也算有理有據，可阿誠依然覺得這麼說恐怕還不足以說服對方。

原以為疾風驟雨近在眼前，可明樓卻突然結束了窮追猛打，沉默少頃就站起身，撣了撣西褲上沾到的灰塵：&ldo;明天下午要見藤田集團的南田社長，你早上早點過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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