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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

他身邊，並無全然可信之人。

朋友也好，主僕也罷，誰會背後給他一刀，他不知道。

所以，他永遠不能倒下去。

可他……是真的相信了那個小呆子。

九曲巷，百轉千回，高低不同的樓宇房屋錯落其中，是個交換情報的好地方。

暗衛對卓凌行禮：&ldo;卓侍衛，您怎麼在興安府?&rdo;

卓凌想起自己和江淮渡的那些事，又羞又為難：&ldo;一言難盡。我有話對你說，你儘快稟告陛下和皇后娘娘，天水一樓的人曾經出現在他們身邊，請他們多加小心。&rdo;

暗衛說：&ldo;卓侍衛，皇后娘娘三日之後就會親自來興安府，您有什麼線索，一定要親自告訴他。&rdo;

卓凌點點頭。

他該回去了。

他為了追昔日同僚，沒來得及和江淮渡打聲招呼。

若是江淮渡找不到他，心裡肯定著急。

可卓凌不知道，江淮渡就站在一牆之隔後，聽見了那個暗衛說的最後一句話。

三日之後……皇后親臨興安府，要卓凌親自匯報訊息。

江淮渡手指顫抖，失血過多的蒼白唇角緩緩揚起一個冷笑。

那個小呆子，乖乖的，傻傻的，痴痴愛他的小呆子，原來……原來也是派到他身邊的臥底。

只是演技更好，用情更真，不但拿到了煙鳥閣的情報，還拿到了他的孩子。

潛龍譜，要他江淮渡的血才能開啟。

於是武林盟，魔教，天水一樓，各門各派正道邪教，用了無數手段想要得到他，卻每每無功而返，倒在煙鳥閣密不透風的屏障之外。

偏偏那個看似最柔軟最無辜的小呆子，傻乎乎地跟在他身後，紅著臉要報救命之恩，就這樣利用他的狂妄和溫柔，把解開潛龍譜的鑰匙牢牢掌控在了自己腹中。

何等聰明，何等狠毒。

為了完成任務，不惜讓潛龍譜的鑰匙，成為自己腹中胎兒。

暗影司，名不虛傳。

燕草說：&ldo;主人，奴婢這就讓人秘密把卓凌抓起來。&rdo;

江淮渡輕輕冷笑，眼球痛到充血，他沙啞著聲音低喃：&ldo;不用，我會親手讓他知道，什麼叫無間地獄。&rdo;

燕草急了：&ldo;主人，可卓凌若逃走，他肚子裡的孩子……&rdo;

江淮渡撫摸著掌心的簪子，輕聲說：&ldo;他不會走，他愛我愛得都快瘋了，怎麼捨得現在就離開呢?&rdo;

燕草憂心忡忡：&ldo;主人……&rdo;

江淮渡閉目。

他太痛了，全身的傷口都在撕扯著，嘲笑他那一剎那的心軟和溫柔。

不過……不過是被伏擊了而已，又不會死。

潛龍譜還未解開，卓凌還在他身邊裝瘋賣傻。

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不過……不過一次小小的失誤而已。

可他為什麼那麼難過，恨得發狂，恨得痛徹心扉。

一行血淚從眼角溢位。

他這輩子，都不曾那麼信任過一個人。

可他錯了。

這世上根本沒有那樣天真爛漫的小呆子，沒有人會不顧一切地愛著他的陰晴不定和壞心眼。

他不該相信命運會對他如此寬容。

所有…&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