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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凌邊走邊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抬頭對上兒子亮晶晶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

男人是個大夫，在犄角旮旯裡開著一個很小很小的藥房。

去那裡看病的都是窮人，交不起藥錢，就拿糧食衣服來換。

卓凌心中不忍，拿了些銅錢遞給一個抱著孩子來看病的枯瘦母親。

那母親看到了卓凌包裹中的銀子，眼中閃著渴求又膽怯的光。

卓凌抓起幾粒碎銀要遞過去。

那個其醜無比的男人卻忽然抬手攔住，冷冷地說：&ldo;我這裡是藥方，不是善堂，大少爺想行善，去郊外的黑巖洞去，那裡有成千上百等死的乞丐。&rdo;

母親抱著兒子悻悻而去。

卓凌低著頭，沉默著看向手裡的碎銀。

男人面無表情地整理桌案上亂七八糟的藥瓶：&ldo;你來這種地方，最好裝得窮一些，否則會死的很難看。&rdo;

卓凌被訓得鬱悶不已，悶悶地說：&ldo;多謝大夫。&rdo;

小笙兒在男人的藥筐裡鑽來鑽去，像只頑皮的小貓咪，把藥材弄得滿身都是。

卓凌板起臉：&ldo;笙兒，不許胡鬧，快出來，我們一起幫大夫把藥材整理好。&rdo;

男人漫不經心地說：&ldo;無妨，讓他玩吧，過來我給你看看脈象。&rdo;

男人的嗓子像被火燒過一樣，十分的粗啞難聽，張口便帶著一股毛骨悚然的血腥味。

卓凌心中惴惴，只好一直看著笙兒。

那個男人實在醜得有些駭人，小笙兒在藥筐裡鑽了一會兒混熟了，小心翼翼地爬上爬下，前後左右偷偷觀察著男人的臉。

卓凌有些尷尬：&ldo;笙兒，你這樣很失禮，快下來。&rdo;

笙兒是天生的野獸，就喜歡活潑地上躥下跳，讓他乖乖呆著，他都要委屈地吃手手了。

男人把笙兒拎起來放在櫃檯上，隨手扔給他一堆還沒切分的小樹枝玩，捏著卓凌的腕脈，說：&ldo;氣虛脈弱，肝膽皆虛。你是不是多年來常常不吃不睡，還得過幾場大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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