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暢想(第1/2 頁)
這一日應天城中的一切都在雖朱慈烺的想法舞動,似乎他這個前日還被關在兵部大獄中的假太子突然就成了天下共主一般。
這樣的變化看似毫無道理,甚至於有些荒誕,但作為始作俑者的朱慈烺卻非常清楚這荒誕中的道理。
他這一路掌握的每一個權力節點都只能維持極短的時間,可當他將所有節點都打通後卻又會相互制衡,從而形成某種暫時穩定的狀態。
就如王福平,若朱慈烺現在還只靠著他的話,那應天兵部大獄中的牢頭很快便會出現在他眼前。
在這一點上陳四、朱國弼、錢謙益,乃至於徐胤爵、常冠林都和王福平沒有任何區別。
所幸朱慈烺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了這個迴圈,又出人意料的將迴圈中最具組織性的軍隊打散,使這個迴圈上的所有人都徹底失去了翻盤的可能。
但這並不是終點。
他還需要用軍隊來抵抗韃子的進攻,恢復其組織性就成了不得不做的選擇。
如此一來懷有異心的人便會重新擁有翻盤的可能,歷史也就有可能回到原本的軌跡上。
當然,這種可能會被推遲很長時間,而朱慈烺便需要用各種手段來使這種可能來的儘量晚一些,晚到這個迴圈真正穩固起來。
“明日起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見王福平驚訝地看著自己,朱慈烺又接著說道:“我雖有絕對信心能夠堅守到援兵到來,但有些人總還是想拿應天來做自家晉身之資。”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福平如何還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雖不受官員百姓待見,可若論對應天的瞭解,又有幾個人能比得過他們?
“殿下的是讓我們清查與韃子有勾結的人?”
“不清,只查,有情況需得先報我。”
清,是執法權;查,是調查權,一字不同卻有天壤之別。
漫說他現在並未真到一言九鼎的地步,就算他現在地位穩固也不會將這種權利交於一人之手。
“是,殿下。”
“此事須得謹慎,明白嗎?”
明白,當然明白,作為在兵部大獄當了半輩子牢頭的人,王福平實在太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當年先帝登基之初便廢了東西二廠、奪了錦衣衛監察百官之權,如此才會讓那些當官的肆無忌憚。
現在太子明顯是要恢復對官員的監察,這種事若不悄摸摸進行不定還會惹出什麼風波呢。
“卑職明白。”
王福平應了一聲,隨後朱慈烺又向二人囑咐了幾句他與向仁生便離開了。
回到家中,王福平便直接鑽進了被窩。
按說他跟著朱慈烺跑了一天,哪怕倒頭便睡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可他眯著眼睛躺了半天卻越躺越精神。
這一日無論他走到哪裡都備受尊敬,甚至還能和朝中大員站在一個堂中議事。
當然,議事時根本沒有他發表意見的餘地,甚至在各位大人同呼“臣附議”時他也只是跟著跪下,並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可話說回來,前日的他怕是連做夢都不敢想自己居然能和紅袍大員跪在同一個堂中。
不過導致王福平失眠的原因並非地位陡增所帶來的不適與惶恐,而是對未來的憧憬和期盼。
說來可笑,橫掃北方的清軍即將兵臨城下,能泰然處之都已算是鳳毛麟角,可他王福平居然還能生出這般心念,不得不讓人嘖嘖稱奇。
不過這倒也不是王福平傻了或是痴了,他只是從另一個角度觀察了這個問題而已。
自去年入關起,清軍便連戰連捷、平推猛突,一路從山海關殺到了江南,可這是不是也代表著他們已成疲師?
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