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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現如今尚能堪堪強撐著門楣,幾十年一過,候府便又會被打回原形。
柳太后見柳殊進來了也沒有刻意避著,反倒是招手讓她過來,“快來,哀家正要和你引薦個人。”說罷在名冊上圈出一處。
柳殊應聲走近,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三個端正雋秀的字。
“柳淮序”
唇齒間過了一遭,抬眼便見柳太后眉眼含笑,“淮序是景順二十七年的狀元,算是這一代,柳家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可憐他自小被遺棄…”察覺到柳殊面色有異,又道:“二十多年前,當時還健在的老太爺把他撿了回去,本也就是發個善心,以後候府裡多張嘴吃飯的事情,可誰知這孩子,竟驚人的聰明。”
“老太爺是個惜才的人,力排眾議做主讓他上了學堂,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提及逝去的親人,柳太后的語氣和緩幾分,“這孩子也是個懂得感恩的,如此,也算是和和美美。”
柳殊甚少聽到柳太后對一個後輩露出如此滿意的神情,又聽到他的悲慘身世,心裡不由得多出幾絲天妒英才的憐憫。
只隨著談話的深入,心底那股反常的情愫,不減反增。
正低垂著眼默默聽著,怎料說著說著,話卻忽然引到了她身上。
“說起來…殊兒與他也算是有些交集?”柳太后問道。
這句話的語氣指向性太強,甚至讓柳殊恍惚覺得,她這麼瘦弱的肩膀也承擔起了許多重擔。
子嗣之重,家族之重,她的命運之重。
而她究竟怎樣,是何感受,是無人在意的。
觸及柳太后眼底的淡淡期許,柳殊只得仔細回想,權衡兩息道:“…有的,是舊相識。”
她說得十分篤定,可只要細心窺探,便能發現她這碗水已然滿杯,很快就要支撐不住溢位來了。
更何況,她也確實不認識什麼柳淮序。
她的舊相識…姓陸。
柳太后像是被她這副頗有些無措的小女兒家模樣給逗笑了,輕拍了她幾下,安撫道:“太子年輕,你與他之間的路還長。”
她也是聽到了宮中不少的風言風語,狹長的眼眸裡冷意更甚,“那些都是虛的,不要為此煩心困擾。”
柳殊狀似無意瞟了眼桌案上的冊子,柔聲道:“多謝姑母教誨。”
見她對這個冊子感興趣,柳太后索性把它往柳殊那邊推了推,繼續方才的話題,“哀家與你提到淮序,也是想讓你日後有機會能夠提攜他一番,畢竟前朝與後宮是時時相連的…他過的好,你自然也能過的好。”
“往後就算太子真的糊塗,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她接過孫嬤嬤遞來的熱茶潤了潤嗓子,抬手又劃出幾人,“這些,日後有機會也可以栽培一二,適當性地施於援手。”
“當然,做任何事都得講究回報速度…故而最要緊的還是柳淮序。”
“你與他青梅竹馬,若是又有提攜的恩情,依他的性子,日後定是會竭盡全力護你周全的。”
柳殊聞言一怔,像是意識到什麼,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柳淮序…就是陸淮序!
霎時,一股複雜的情愫頃刻間湧來。
她本是個不太會撒謊的性子,醒來後被迫應下了這麼多的謊,早已經如履薄冰。
故而當下一聽到熟悉的人,心裡不可謂不激動。
這是她以自己的身份去相處的第一個人。
不需要偽裝,更不需要…小心翼翼。
“下個月便是皇帝的萬壽節,他再頹廢總歸也該大辦一場了。”柳太后見她面上的緊張突然消融,心下安心了幾分。
這話說得雲裡霧裡,語氣也帶著點兒不明顯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