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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便笑道:「奴婢記的清楚著呢,當年娘子坐在前頭聽課,奴婢們跪坐在後面守候,奴婢記著當年有一堂課,棠氏郎主講的大概意思是,每個小娘子天性稟賦不同,個人選個人的,四娘子於繪畫一道上有天賦才選了繪畫,娘子於繡藝上有天賦才選了繡藝,可不是衝著哪一樣最容易賺錢選的。」
荔紅枝往燈下湊了湊,一面穿針引線一面耷拉著嘴角道:「有時我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天性稟賦也是截然不同,命也如是,我命苦福薄,少不得使盡手段,不要臉不要皮的往上攀著才能不墜泥沼,荔四怎麼就那麼好命。」
牡丹低下頭打絡子,道:「要奴婢說,最好命的是棠十娘子。」
「是了,棠靜韞不僅有個事事為她打算的好娘,有個嬌寵她的好耶,還有個疼愛她的好兄長。」荔紅枝又在插屏上落了幾針,「姨丈和善,幼時常見他把棠靜韞抱在懷裡,抱著看花,抱著捉蝴蝶,荔四在旁邊看著攙的流口水。」
驀的,荔紅枝氣的把插屏摔地上,「那小賤人明明已經擁有了那麼多,憑甚還要來和我這苦命人搶魯王!」
牡丹心疼的望著,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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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對著院內的那一面是月洞窗,彼時,窗上映出了兩座蓮花檯燈的影子。
窗下擺了一張四面平臺座如意花卉紋紅木矮榻,榻上置了一張雲紋花腿方幾,荔水遙伏在上面正攏著一隻並蒂蓮爐鼎,聞香。
蘭苕紫翹陪著,一個倚窗打絡子,一個在燈下繡抹額。
九畹在下面,坐著一張繡墩,守著一張香幾,正在用飯。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九畹吃好了,小豌豆連忙過去收拾,都歸攏到提盒裡提了出去,小冬瓜依舊站在角落裡,不吱聲彷彿壁花。
九畹脫鞋上榻,這才把一路去一路回經歷過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一遍。
荔水遙勾著手指弄煙,聽她說到在後門和虎翼碰上,虎翼奉命去太上觀問話,她立馬坐直了身子,滿心緊張起來,但仔細想想那日她去太上觀遇見的是兩個小道童,小道童年紀小不知事,應該記不清她說過什麼話吧,倘若妙有小道童全都記著,也告訴了虎翼,虎翼告訴了蒙炎,蒙炎若是問我那句「分明是他利用我殘害我,因何我不得往生,他一生卻富貴滿堂,官至宰輔」是什麼意思,我該怎麼解釋?
荔水遙越想越慌,呆呆的咬起手指來。
九畹瞧著不對,連忙去看蘭苕,那日跟著去太上觀的是蘭苕。
蘭苕放下絡子連忙爬過來,把手指頭給她拔出來,嗔怪道:「娘子想什麼入了神,怎麼還和小時候似的,把指甲都咬豁了。」
荔水遙回神,破罐子破摔的想,他若是知道了就當是天意吧。
「我要你買的東西買到了嗎?」九畹從紫翹的笸籮裡摸出來一把小剪刀遞給蘭苕,而後就把手探向自己的襟懷,摸出了一個白瓷小葫蘆藥瓶,手指頭那麼長,兩顆糖葫蘆似的圓鼓肚子。
「在這裡。」
荔水遙沒怎麼看,正伸著手指頭讓蘭苕修理指甲,「一次用多少能把一個人迷暈個一兩天?」
九畹嚥下一口唾沫,驚恐的看著荔水遙。
荔水遙驀的看向站在昏暗角落裡的小冬瓜,心臟漏跳一拍,啊啊啊,把這小丫頭忘了!
「小冬瓜你過來,我和你商量個事兒。」
小冬瓜抬起小小的臉,兩眼驚恐。
第027章 隔簾訓妻
月上柳梢頭,通往內院的門陸續關了。
外院書房,虎翼把打聽到的都回稟了一遍。
蒙炎心想,祈求富貴無憂,長命百歲,怎麼不到香火旺盛的國寺國觀大寺大觀去求?反而故意撇下小豌豆偷偷跑去無名野觀去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