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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若是這東西能救人,那麼那幾個女人也就不用跟著死了。
雅楠在水龍頭下面閉上眼睛,冷水沖走他身上的肥皂泡沫卻沖不掉閉上眼時眼前一閃而逝的那些雙眼睛,死人枯萎的眼球被雨水短暫的浸潤後呈現出一種玻璃球一樣駭人的冷岑寒意,他晃了晃腦袋甩掉腦子裡所有不合適的聯想,隨手扯了條泛黃的浴巾圍在腰上就濕漉漉的走了出去。
照理來說一個單身漢的獨身公寓偶爾裸奔一下也是無傷大雅,可大概是這一次的洗澡水實在是冷過頭讓他下意識地想要找點什麼東西捂住身上殘存的一點溫暖,其後無數次回憶起這一天,他都無比清醒自己是圍了個東西離開的浴室。
在他那個破舊不堪的小公寓客廳裡,穿著黑西裝背對破損裂痕的落地窗坐在椅子上翻書的那個人氣質太過詭譎又太過優雅,硬生生把這廉價破落的小地方襯託成了荒蕪的古堡夜景。
雅楠的第一眼甚至很難分得清這個人究竟是男是女是生是死。
他皮肉太薄太白,骨架細長伶仃,側臉輪廓過於優越迷人,第一眼很難從他漂亮的下頜頸線扯開,然後便是那雙眼睛,交疊雙腿褲腿向上微微蹭了蹭,露出一截兒蒼白細瘦的足踝,踩著一雙漆黑髮亮的定製皮鞋,察覺到雅楠出來,這人終於紆尊降貴的從舊書上抬起頭,一雙烏黑如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雅楠。
&ldo;你好。&rdo;她開口,聲線漂亮,說著上流社會特有的優雅口音。男人終於能勉強確定她的性別‐‐之所以說是勉強,是因為無論男女用來詮釋定位這個人,那種基於性別認知的下意識氣質容貌的印象對她而言都顯得有些多餘,她的美立足於某種模糊又朦朧的地方,慢條斯理地微笑,輕而易舉的讓這世間一切形容美人的詞彙落入無聊的俗套。
&ldo;你可以叫我莉莉安。&rdo;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對著雅楠伸出了代表友好的手掌,雅楠渾身赤|裸只圍著一條舊毛巾,莉莉安十足體貼地給了他換衣服的時間,但這依然無法覆蓋雅楠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生出的滿腔無措和尷尬
人對美人永遠都是近乎無底線的容忍的,面對這位完全陌生的不速之客,雅楠的第一反應並不是住處被入侵的惱怒,而是在這彷彿永夜一樣神秘又迷人的美人面前失禮的慌亂。
但是很明顯,這位聲音女性名字女性的美人,舉手投足的行事風格卻是十足的老牌英倫紳士一樣的優雅,她甚至在雅楠洗澡的時候順手沖了兩倍咖啡,二手市場淘來的劣質咖啡杯放在她手中倒是有種廣告片一樣的感覺‐‐像是那種誤入了某個陳舊古老的古堡一腳,牆皮塌陷玻璃碎裂,角落蜿蜒墨綠苔痕,女主人翹著腳坐在最後的椅子裡喝咖啡,把整個畫面襯托出一個輝煌世紀落幕之後的最後蕭條。
雅楠看著這樣的莉莉安,心中無法遏制的惴惴不安。
&ldo;你是誰?&rdo;他惶惶,卻忍不住貪慾。
美人淺淺一笑,連帶著他彷彿也跟著生出了自己是落魄王子的幻覺,&ldo;你渴望成為英雄,所以我回應了你的呼聲……照理來說這話不該你來問啊,畢竟不是你叫我來的嗎?&rdo;
雅楠不懂,他起身走向這陌生的女人,企圖以自己的身高和體魄壓迫她強大的氣場,走到一半的時候電話響起,他隨手按下按鍵,那端率先響起嘶聲驚叫:&ldo;快他媽過來!有人看到第九個了!&rdo;
是先前的案子。
雅楠聞言瞳孔收縮,先是驚慌,再來是狂喜,一點及不可查感同身受的悲憫來不及翻滾就率先在他心口死去了,他張了張嘴試圖找回聲音,眼睛裡第一時間瞧見了仍然坐在椅子上自稱莉莉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