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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微笑著起身，替雅楠整理凌亂的衣服：&ldo;自己創造的虛假的惡，跟您去肅清人類自身擁有的惡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別擔心我的主人，您永遠會立於不敗之地。&rdo;

&ldo;愚蠢至極，當真愚蠢至極！&rdo;雅楠抓著自己的頭髮，完全沒有意識到先前還是狂躁雄獅一樣的自己此刻卻在莉莉安的手指下乖順如同聆聽教誨的羔羊，&ldo;他們根本就不懂自己在做什麼！&rdo;

&ldo;是啊……在已經被無數的殺人案件包圍的生活中苟活了太久，好不容易在&l;英雄&r;的保護下終於獲得了安穩，再來一次曾經的恐怖生活氛圍，這城市裡的人沒有人願意答應。&rdo;

莉莉安揚起臉，對著雅楠燦然微笑。

&ldo;偉大的領導者，至高無上的英雄，這小城市裡只需要一個，對吧？&rdo;

雅楠卻驀地流露出幾分零星的脆弱和自我懷疑：&ldo;但是格雷的支持者也有不少……&rdo;

&ldo;那隻能說明您當初的做法是絕對正確的，我的主人，即使被複製重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的手段也同樣好用的要命。&rdo;莉莉安輕描淡寫的拂去了雅楠聲音裡的不安，她冰冷蒼白的手掌按在雅楠的胸口，掌心之下是男人跳動愈發用力的心臟：&ldo;所以我才說，您應當更進一步了‐‐&rdo;

&ldo;您需要學著如何做一個領導者了。&rdo;

&ldo;領導這座城市？&rdo;

&ldo;不然您以為您在做什麼？&rdo;莉莉安維持著漂亮的微笑：&ldo;您已經獲得了絕大多數人的支援和擁護，接下來要做的不過是讓格雷俯首稱臣您自己的位置再進一步……瞧瞧這些可憐人，愚蠢的手段能讓他們上當一次就能上當第二次第三次，如果坐在最高位的不是個高潔清廉的英雄，而是如同格雷那樣的人呢？&rdo;

雅楠瞪大了眼睛：&ldo;他會毀了這座城市‐‐&rdo;

&ldo;當然，當然……&rdo;莉莉安重複著，微笑著，像是引人離開迷途的天使一樣的在雅楠的身側輕飄飄的說：&ldo;所以人們需要一個聰明的、英武的、絕對不會迷失自我的領導者。&rdo;

雅楠沒有回答。

他的眼睛裡浮現出一種朦朧而濕潤的霧氣，在無數次的成功壓下了他生來便有的自卑之後，在莉莉安催促他更上一層之後，即將遠離自己舒適區和一種靈魂深處瞬間升騰而起的懷疑和恐懼包裹著他的大腦，讓他下意識地選擇反問了莉莉安的話。

&ldo;這是正確的麼？&rdo;

他問，忍不住蜷縮雙腿，跌坐在了沙發上。

&ldo;我能做到麼？&rdo;

莉莉安眯起了眼睛，臉上帶著溫柔的甜笑。

&ldo;諾亞方舟的故事說：上帝曾降下洪水淹沒了整片土地，殺死了除了諾亞和他一家人之外所有的人和動物。&rdo;

&ldo;……是的？&rdo;

雅楠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提起了這個故事，只是乖順的跟著她的話點著頭。

莉莉安傾下身子，笑意盎然。

&ldo;‐‐那麼有人斥責上帝做錯了嗎？&rdo;

答案是沒有。

‐‐反對者死去，沉默者死去，質疑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