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2 頁)
男生被嚇了一跳,端著個空碗楞在原地,雲泥著急走,匆忙之下往他外套口袋塞了幾張零錢,「對不起, 我有急事。」
方淼追著雲泥跑出食堂,路上跟導員請了幾天假,陪著她回酒店取了行李又一同回了廬城。
下高鐵已經是晚上,雲泥在車上給雲連飛打電話問清情況,得知詳細病情後,方淼聯絡了自己在南京鼓樓醫院消化科的師姐。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又馬不停歇地坐高鐵去了南京。有熟人在醫院,從檢查到入院都沒怎麼費時間。
手術排在年二十三下午,雲泥從傍晚等到天黑,窗外萬家燈火,襯得住院大樓頂端那抹紅十字格外的孤寂。
好在一切順利,術後七天的禁食期雲連飛除了氣色有些不大好,身體其他各方面都算穩定。
年三十那天傍晚,方淼提著大包小包從家裡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問:「叔叔怎麼樣?」
雲連飛還在睡覺,雲泥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壓著聲說:「還行,元宵後應該能出院。」
病房是方淼師姐幫忙安排的雙人間,同屋的另一位病友趕在過年前出了院,床是空著的,方淼挨著床沿坐了下來,「叔叔現在能進食了麼?我帶了點補湯和鮮奶。」
「能吃一點,等他醒了我去熱一下。」雲泥問:「你今年又不在家過年,你爸媽沒說什麼嗎?」
「說不說我都不樂意在家過年。」方淼和父母的矛盾非一日之寒,也非一日能解,都是倔脾氣,誰也不肯先低頭。
雲泥緩緩嘆了聲氣。
方淼倒是不怎麼在意,「我去看看師姐,順便給她送點東西。」
「好。」
晚上,雲連飛睡醒,雲泥去醫院食堂打包了些餃子,三個人在病房看著春晚過了那個年。
夜深人靜的時候,雲泥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拿著手機去了病房外,坐在休息大廳的長椅那兒翻著手機裡的祝福訊息。
都是群髮式的祝福,但她還是一條一條的回覆著,回完又點進那個熟悉的頭像。
訊息記錄停在一月二十三號那天。
她沒有往上翻,而是像往常一樣,發了一條訊息過去。
-新年快樂。
方淼在醫院呆了三天,她人前腳剛走,梁岑後腳跟著也來了趟醫院,初八那天早上,雲泥和她去了趟雞鳴寺。
年前的時候,她聽同病房的阿姨說雞鳴寺祈福很準,一直想著抽空的時候過去一趟。
冬天的雞鳴寺不比春天櫻花盛開的時候,枯樹嶙峋,長道行人三兩,略顯單薄。寺廟是單向通行,赭牆青瓦,沿著臺階走到最高頂是觀音殿,雲泥和梁岑一路拜下來。
上完香進到廟內,兩人跪在佛前的圃墊上,閉上眼睛的那一剎,來往的人聲彷彿逐漸隱沒遠去。
這一年有得有失,失意之時更是常有,雲泥一不求錢財,二不為功名,只求心中所念之人平安順遂。
一五年那一整年,雲泥依舊忙得腳不沾地,但也不算白忙活,參加的比賽拿到了金獎,獎金頗豐,她也開始獨立帶隊參加比賽,在人工智慧這一塊逐漸冒尖,在大四下學期收到了多家北上廣知名大公司遞來的橄欖枝。
五月中旬,雲泥和梁岑都拿到了本校的保研名額,在室友忙著為實習和考研奔走的日子裡,她和梁岑抱著西瓜吹著風扇在宿舍寫畢業論文。
一晃四年風雨,好似那年夏天還是昨天的事情,卻不想那麼長的時間,如流沙般轉瞬即逝。
六月畢業答辯結束,四年的同窗即將各奔東西,計院一班的散夥飯定在六月二十四。
那一晚,雲泥喝醉了,在一行人鬧著要去ktv續攤時,她和梁岑坐在無人的街角抽菸。
梁岑的煙四年沒換過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