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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予「嗯」了聲,哭腔很重。
「那就好……」她喃喃著。
和蔣予的一通電話徹底將衝散了雲泥心裡考了高分的那一點愉悅,她枯坐在鋪滿夏日烈陽的臥室,眼淚隨著西斜的夕陽一同落得無聲無息。
晚上吃飯時,雲連飛看見她濕紅的眼眶,不曉得出了什麼事,硬是等吃完飯車才問是不是學校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她搖搖頭說不是,但一下午無人可說的擔驚受怕,卻在這一刻突然崩潰了,她有些語無倫次的哭訴著。
自從徐麗出事之後,雲連飛從來沒見過女兒有過太多的情緒外露,這一哭也將他的心哭揪著,擦著她的眼睛安慰著,「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嗎,等回頭爸爸帶你去看他。」
「……我見不到。」她心裡難受,一直重複著這幾個字。
雲連飛沒再說安慰的話,別開眼,看到妻子掛在牆上的遺照,眼眶止不住地泛紅。
哭夠了也哭累了,雲連飛拿毛巾給女兒擦著臉,就像小時候一樣,一邊擦一邊還給她唱著兒歌。
只是時間久了,調也跟不上,雲泥想哭又想笑,情緒失控過後也有幾分不自在,自己接過毛巾胡亂擦了兩下臉。
晚上睡覺前,雲連飛還在關心這件事,想問問是她哪個朋友。
雲泥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地垂下眼簾說:「是很重要的一個朋友。」
……
之後的幾天,雲泥過得忙碌又混亂,她的成績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學校,劉毅海只在專業上給了她一點意見。
大學要讀四年,學費和生活費都不比高中,雲泥在考慮好學校和專業後找了兩份家教的兼職。
傍晚結束補課,她會坐一趟公交去醫院,儘管仍然不能見到李清潭,但在那兒坐著的一個小時,心裡也會平靜許多。有時候會碰見蔣予,兩個人就坐在住院部大樓後面的小花園,等著夜幕來襲才離開。
就這樣過完了整個六月,雲泥在家教的兼職之外,又繼續去了家門口的麥當勞做小時工。
步入七月的第一天,廬城下了一場暴雨,澆散了近日裡來的幾分炎熱暑氣。
接到蔣予電話的時候,雲泥剛結束家教從小區裡出來,外面大雨滂沱,她握著傘,拿著手機站在路邊,「蔣予,怎麼——」
「……學姐。」
還沒講完的話被這一聲熟悉的稱呼打斷,她楞在那兒,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恰好此時路上一輛疾馳而過的小轎車淌過水坑,朝四周濺起無數水花,惹得路人發出不滿的尖叫和抱怨。
那頭的氣息頓住,很快便道:「學姐?」
雲泥緊握著手機,屏住呼吸,像是不敢相信一樣,很輕很輕地問了一句:「李清潭?」
聽筒裡安靜了幾秒,才傳出聲:「是我。」
聽見這個回答,雲泥壓抑了那麼久的情緒再也繃不住,在眼淚掉下來的瞬間掛掉了電話。
李清潭很快又打了過來。
她沒有接,邊擦著眼淚邊打字。
-下雨了,不方便接電話,你好一點了嗎?
-我好多了,你在外面?
-嗯,剛結束家教。
李清潭沒有再回,等了好一會,又打了通電話,雲泥接起來的時候,那端已經換了人。
「學姐是我,李清潭他父親臨時過來了,我沒法病房久呆。」蔣予的語氣比起之前顯然要輕鬆許多,「他恢復得挺好,你不用擔心。」
雲泥仍舊站在路邊,風颳著雨,窄小的太陽傘根本擋不住這雨勢,她往後退到一家便利店門口,「那什麼時候能去醫院看他?」
「估計要等到他父親回北京,他家裡人看得挺嚴的,今天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