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這一趟是他痴心妄想,不該抱有不切實際的念頭,用自己拼了命換來的底氣去和李鍾遠這樣的人談判。
李清潭對著這個家已經沒有任何念想,唯一掛記著的也就只有給過他溫暖和庇護的李明月。
這份情他會還,但這個家,他已經放棄了。
「我不會再回來了,你和這裡的一切都讓我噁心。」李清潭一字一句道:「我的母親只有一個,她叫呂新。」
李鍾遠看著他踢開凳子往外走,「你給我站住!」
李清潭不管不顧,走到門口時卻被李鍾遠的秘書攔住,他手裡拿了一份檔案,「小少爺,我建議您先看看這個。」
檔案袋沒有封口,李清潭才抽出來三分之一,看見右上角熟悉的一寸照,眸光一變,猛地回過頭死死瞪著李鍾遠。
他臉側的咬肌緊繃,聲音像是擠出來的,「你想做什麼?」
李鍾遠還坐在那兒,「我想做什麼,取決於你要做什麼。」
「你他媽——」李清潭氣血翻湧,頸間青筋凸起,拳頭在瞬間捏緊,對著一旁玻璃櫥窗砸了過去。
玻璃碎了一地,在燈光下折射著細碎的光點,可李明月卻在那一刻清晰的看見他眼裡的光一點點滅掉了。
李清潭站在那兒,手指指節被劃破,鮮血一點一滴匯聚成一小灘,泛著刺目的紅。
「你就當我死了吧。」
他極為冷靜的說完這句話,抬手甩掉手裡的檔案袋,在數十張a4紙的漫天飛舞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
李清潭連夜回了墨爾本。
那之後很長和一段時間他都沉浸在無法自拔的痛苦當中,他開始失眠,精神狀況也每況愈下。
白日裡繁忙的工作可以擠壓掉那些尖銳的刺痛,可每當深夜來臨,那種無孔不入的失落和絕望卻也足夠將他淹沒。
他變得鋒利、沉默,抽菸酗酒,身體被搞垮了一次又一次,可每當走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心裡總有個念頭抓著他。
他陷於絕望和希望交織的複雜情緒裡,像是翻山越嶺歷經了萬千劫難最後卻走到一處懸崖邊。
既想絕處逢生又想要一了百了。
他在賽車風馳電掣的速度裡找到了相同的感覺,那之後很多個失眠的深夜裡,盤山公路上的引擎聲和風聲都是見證者。
李明月接到李清潭電話的那天晚上,他有一場比賽,她知道他這兩年開始玩車,也沒在意。
直到聽見那一句,她整個人倏地僵在原地。
聽筒裡有很遠的海浪聲和很近的音樂聲,他的聲音夾在其中不甚明晰,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像是一灘沉寂許久的死水,卻又妄圖掀起最後一絲波瀾。
「是生是死,我都要回到她身邊。」
第36章 你答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
雲泥有一年最忙的時候, 成天到晚的泡在實驗室裡,一遍又一遍測試程式碼執行,手機揣在兜裡兩三天才想起來充一次電。
有一次通宵趕進度, 她又忘記給手機充電, 關機放了一宿,等第二天充上電開機, 才看見有一通從國外打來的未接來電。
她手機沒有開通國際漫遊業務, 電話回撥不出去, 等到去營業廳開通再查到具體歸屬地回過去時, 對方電話已經關機。
後來學校出過一次學生接到國外打來的電話, 結果銀行卡的錢全被划走的案子。
梁岑說她運氣好沒接到,不然很可能也是詐騙電話。
但那通電話在雲泥心裡始終就像根小刺一樣戳在那兒, 儘管知道是李清潭的希望很渺茫, 可她從那天起, 手機再沒關過機, 連睡覺和上課都開著震動。
一年兩年, 一連好幾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