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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私心想著,如果微縮景觀的景色能更精緻一點,說不定可以稍微彌補一下雪下得太快的遺憾?
然後,寒江雪就被難住了。
他家裡有不少景物擺件,但無論是哪個,都不是很能讓寒江雪特別滿意。寒江雪在此前製作的過程中已經湊合了太多步,到了這最後的臨門一腳,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再湊合了。
就在此時,寒武侯回來了,二話沒說,提著兒子就去了河王府。
今晚河王做東,請他們去吃暖鍋。
寒江雪:「???」您是覺得溜兒子好玩嗎?我才從西城回到東城不久,現在又要從東城趕去西城,直接讓我出了無夷王府的大門,去敲隔壁的河王府大門,它不好嗎?
寒武侯對著兒子尷尬一笑。
他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他下午一直和舊部在一起,看天色差不多了,這才動身去無夷王府接孩子,卻被告知他兒子早回家了。但寒起已經答應了河王,晚上一起吃飯,試著讓兩人和解,哪怕最終還是無法成為朋友,也可以一起對對那晚天香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辦法,寒起只能回家把已經換了衣服的兒子又給薅了出來。
寒江雪本身也確實想見聞嘉澤,便沒有拒絕。他一邊在馬車上換外衫,一邊隨口問道:「您下去幹嘛去了啊?」
寒江雪以為他爹閒著沒事,約舊部喝酒,這才耽誤了時間。沒想到他爹的回答卻是:「……打雪仗。」
寒江雪:「???」
寒武侯明知道晚上河王相約,自然不可能喝得酩酊大醉再上門。只是下午的時候,他不用點卯坐班,兒子還不在家,確實挺無聊的。於是,在給夫人寫完告狀信後,他就約了幾個同樣無聊的舊部,去了西市旁邊最大的空地,打了一場風風火火的雪仗。
眾所周知,越北的地方,雪仗打得越狠。重點在於「打」,而不是「雪」,直接拿鏟子往衣領子裡灌雪的操作都是有的。
寒起幾人更是把西北這種可怕的風氣貫徹到了極致,教壞了一眾雍畿的小朋友。在空地上生生打出了一場北疆之戰的風采。也因此,寒起的衣服都濕透了,在見兒子前才匆匆忙忙換好。
「不打雪仗,對得起這大雪天嗎?」寒武侯振振有詞。
寒江雪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他只覺得給他孃的告狀信,又可以多一筆新素材了。下雪天確實適合打雪仗,但他爹這個年紀、這個舊傷,真的合適嗎?連聞嘲風都知道老老實實地躺著呢,他爹比聞嘲風大了那麼多,怎麼還這麼幼稚?
一提起聞嘲風,寒武侯就說不下去了。他轉而提醒兒子:「明天你舅母會帶著向小園上門,你記得起早一點。」
寒江雪無可無不可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就是心裡有些奇怪,怎麼感覺自己突然一下子多了這麼多朋友。
然後,寒江雪就對上了他爹的躲閃眼神,這才反應過來。
他爹應該是聽到了無夷王不大好的傳言,寒起不會反對兒子交友,只是會心疼兒子有可能要早早地面對死亡,他不得不為兒子未雨綢繆。
這就是他爹啊,令人又愛又恨。
河王府裡燈火通明,早早地就燒起了火龍,架起了熱氣騰騰的暖鍋。
暖鍋就是火鍋,又稱古董羹,古已有之,老少咸宜。雍畿流行用銅鍋涮羊肉,在第一場冬雪的時候,往往會成為很多人的下意識選擇。寒江雪聽到暖鍋,也是食指大動,誰會不喜歡吃羊肉火鍋呢?哪怕他才吃了羊湯麵不久,也不影響對他芝麻醬的憧憬。
河王府裡的世子聞嘉澤有些緊張,一直在家裡不停踱步,每隔一會兒就要問他祖父一句:「寒江雪是不是不願意見我?」
他怎麼還沒來?
「因為還沒到約定的時間。」河王好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