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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聽見祖父顫巍的聲音,再沒忍住,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下,又記著祖父方才的囑咐,鼓起勇氣向眼前這幾人男人掄起了鋤頭,一陣亂揮,居然使得對方連連退後,甚至還傷了其中兩人。
她膽戰心驚,連忙趁著這間隙拼命往屋外跑。
為首的男人剛捱了一鋤,見情況不對,罵道:「這小娘兒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老子!老子今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三兩步追了上去。
女子聽到了身後男子的罵咧聲,越發跑得快了,好容易出了院子,誰知因心急又一跟頭摔了下去。她聽著男子的腳步越來越近,以為自己定然逃不走了,遂認命般地閉了眼。
正是此時,一道女聲響起,清稚中帶著幾分凌厲,「好大的膽子!敢在宮城外行此欺壓民眾、掠奪民產之事,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摔落倒地的女子如獲救般地睜開了眼,瞧見的卻是一身男子裝束的人,雖不解其中緣由,可她見這人衣飾貴重、舉止不凡,便知她並非常人,忙道:「大人救我!」
男人們見來人儘是個身量瘦小的白麵郎君,滿臉不屑,其中一個道:「你誰呀你!知道我們上頭是誰嗎?小白臉,奉勸你可別多管閒事,否則的話哼哼!」
說話間,楚寧已將這女子扶起身來。而容澈、姜筠等也趕到了。
聽到這話,姜筠立馬笑道:「否則便如何?你們上頭是誰人,倒是說出來呀?區區一介小兵,膽敢在我們公主殿下面前危言聳聽,依我看,是你們不要命了!」
男人聽聞此言,滿臉猶疑,又上下打量了番楚寧,面面相覷,不確定是否真如對面之人所說。
姜筠見這群人不信,氣急地從貼身的小囊中取出象徵公主身份的玉佩,揚眉道:「這可是王上親賜的玉佩,難道還能有假!」
不等對面那群男人出聲,楚寧身邊的女子便已跪了下去,恭敬地道:「草民見過公主殿下!」
男人們見此狀,也不情不願地下了跪,辯道:「公主殿下,吾乃王欽王將軍轄下官兵,奉命前來徵用土地。此等乃頑固刁民,多次責令搬離此地,始終不從。我們方才也是秉公辦事而已。」
楚寧並未理會這群人,反而扶起身邊的女子,見她雖衣著不堪,模樣卻生得齊整,眼睛更是滿賦靈氣,溫聲問她:「你叫什麼名字?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女子聽到此言,斂聲聚氣道:「草名姓洛,單名一個離字。他們說的雖卻有此事,可並非是徵用民房。他們口中所謂的『徵用』,分明是直接將人生拉硬拽、強行驅逐出去;若有那不從的,便是將人打死了也不為過的。」
「殿下!若他們所行的公事當真循規蹈法,那我們為何從未見朝廷頒發文書旨意,反而次次譴人前來行驅趕之事?何況對我們這群身份低微之人,除了這僅可棲身的茅草屋,又有何處可去呢?難道朝廷為了這群人口中所謂的『國貌昌盛』『形容規整』便要置我們這些人的性命生計於不顧嗎?」
楚寧心內一驚,她竟是首次聽聞此等之事,見這女子言語真切、口齒清晰,並非那般胡攪蠻纏之人,便寬言慰道:「你暫且先安安心,我回宮後定會查清此事,還你和此處的百姓一個公道。」
她見此地再無他人,而這女子又身量纖弱,恐再有人前來侵擾,便令一旁的姜筠取出方才那塊玉佩,交與洛離手中,道:「這段時間,若再有人前來趕你走,便將這玉佩亮出給他們看。」
又見洛離穿得單薄破舊,且家中還有一祖父臥病在床,便將身上的錢袋一併給了她,囑她日後可拿那玉佩入宮尋自己。
洛離雖知此舉不妥,但思及自身境況,連聲道謝,一併接下了。
歸城途中,楚寧坐下不久,便聽姜筠在車外抱怨:「殿下,您給信物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