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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船隻近了,容澈方看清楚,船上的原來是位老人,雖鬚髮皆白,然精神矍鑠,舉止間自有一股風流之意,卻不像普通的漁民,倒像是哪位避世而居的高人。
老人走下船來,見是位穿著講究的少年郎君,又見他衣衫盡濕,問道:「可是遇有不便,前來避雨的?」
容澈從容答道:「正是。」
老人觀了眼周遭景象,輕笑道:「是了,今日這雨,著實來得有些突然。」又對容澈道:「若你並不介懷,就隨我來吧。陋舍雖小,卻也還能避些風雨、求個心安。」
「有勞。」
容澈隨老人回那農舍之時,不知怎的,心中莫名閃過幾分不好的預感。細細追究查探,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晃而過,莫非是算了算時辰,他不由加快了腳下步伐。
「郎君這是急著回去尋人?」一旁的老人突然問起。
心思猛地被看穿,容澈坦然回了聲:「嗯。」
與此同時,他腦中浮現出那人瘦小的身影,明明手指凍紅了,嘴唇無半點血色,仍在堅持敲著門、喚著人來。思及此,他道出了自己的擔心:「她平素最是急不可耐,眼下已等了一段時日,也不知現下卻是如何了?」
老人帶著些意味的目光看過來,容澈毫不顧忌地迎了上去,回以一個微笑。
老人遂捋了捋鬍鬚,笑了笑,並未多言。正欲繼續行路,驀地瞧見不遠處地上竟趴伏著一個小人,看裝扮,貌似是位小郎君。
「那是何人?」老人喃喃道。
容澈聞聲,忙看了過去,身子一愣,這是
楚寧愈跑著心也愈發沉了下去,她沒了傘,在這雨中根本看不清前路,更不要說繼續尋那避雨之處了,只覺雨水從四面八方向她傾然灌注,整個人活脫脫淋成了落湯雞,凌亂又無措,狼狽極了。
正氣急敗壞之時,她又一個不小心被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截枯枝絆住了腳,身子無法控制地向下倒去,撲在了泥水中。
楚寧已淋了許久的雨,衣飾也不知濕了多少回,身子早凍到沒了知覺,然這猛地一摔,猶令她感到片刻的吃痛。不過更多的是氣悶與不平,她都已經這樣了,居然還倒在了這泥地上,孤零零地,無人問津。
楚寧一時心中酸澀、委屈到了極點,淚水不可抑制地湧出了眼眶,也不管什麼儀態姿容,趴在水越積越多的泥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待她漸漸開始低聲抽泣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殿下,地上涼,快些起來吧。」
她並未注意到有人已行至她身前,聽到這人的聲音,愣了一下,又復大聲得起來。一面哭一面問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還以為你扔下我走了!」
容澈躬身蹲下,見她通身染上了泥,連面上也濺上了泥漿,面上不覺有幾分慍色,道:「不是說好讓殿下不要亂走嗎?」
楚寧卻還沉浸在方才的情緒中,哭著不肯起,直道:「你何時說的?我都沒聽到!我跟你說話也不理我!」
容澈詫然,她說的不理,莫非是當時他拿了傘已走出去若干步,耳邊好似傳來了一道細微女聲,卻又聽不真切,他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便未多想,原來竟是真的。
「是我的錯,殿下還是先起來吧。」容澈道。
聽了這話,楚寧愕然抬起頭來,見容澈面色平和地看著自己,較平日裡的冷若冰霜多了些耐心,倏忽間心中的那些悲憤也都消散殆盡了。
她說話猶帶著淚腔:「可是,我胳膊麻了。根本起不來」
話音剛落,便瞧見眼前多出了一截修長的手臂。楚寧愣了愣,心中嘆了口氣,扶著這手艱難地起了身。好不容易爬起來,又發現自己雙腿亦失去了知覺,動彈不得。她一臉憂怨地看了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