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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闕聽完沉默半晌,忽然笑了笑。「說得挺像那麼回事,可是你沒證據。」
他盯著鍾酉酉默不作聲的反應,說得越發肯定:「你果然沒有證據。無憑無據的,就敢來汙衊我?憑什麼不是高工自己想要做內應呢?他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壓力大還跟主管不大對付,假如有人遞過來橄欖枝,他想攀高枝走人的可能性一點都不低。」
鍾酉酉搖頭:「他或許有動機,卻不夠強烈,至少比不上你。這段時間他在畢方的工作並無怨言,沒有必要鋌而走險。反觀你,心性不定,一心想要更好的待遇。」
「想要更好的待遇有哪裡不對?」李闕說得理所當然,「就算不是他,也不會是我。研發中心想跟郭兆勛投誠的人說多不多,說少那也不少,你怎麼不去懷疑高旭光?他對郭總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又是高層,做完事把手下踢出來頂罪,也不是沒可能吧。」
「而且,」李闕頓了頓,審視地看向鍾酉酉,「你為什麼會知道那晚帳單是記在誰的名下?你在這個城市同樣也是初來乍到,按理來說接觸不到這些許可權,你找了誰幫忙?」
「難不成是韋昀?」見她不答,李闕像是回想起什麼,緊接者又追問,「上一回我就覺得不對勁,他居然會親自向主管授意,要求調整我跟你的工作分工——你跟韋昀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特別關照你?」
鍾酉酉靜靜看他。忽然說:「知不知道今晚為什麼會定在這裡吃飯?」
她低頭將手機解鎖,發過來一張照片。李闕只開啟看了一眼,臉色就倏然變了。
那是昨晚深夜時分,他同梁申勾著肩膀,一起從現在這家餐廳談笑步入大堂時候的場景。頭頂的吊燈光線明晃耀眼,拓印一般映出兩人的五官面容,再由不得人狡辯。
李闕的那點笑容終於徹底散去。「你跟蹤我?」
鍾酉酉看著他的目光很冷靜,像是在解剖一個無生命的物件。輕聲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闕一動不動坐定半晌,突然發出一聲嗤笑。
「這有什麼為什麼。良禽擇木而棲,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只有你還沒轉過彎來,鍾酉酉。」
他將手探進衣服口袋,試圖摸煙盒出來,又顧忌場合不宜,最終收手。卻在這之間眼神轉換,帶上譏嘲,同時語氣也生出一種居高臨下式的憐憫:「既然這樣,我不如跟你透個底,跟著你現在的頂頭上司混不會有前途。r專案不可能透過年底的中期審核,按照葉丞自己親口立下的軍令狀,到時候就算他百般不情願,也得咬牙辭職走人。」
「為什麼?」
「你怎麼這麼多為什麼。」李闕笑了,「行吧,我不賣關子,反正過不了幾天你也會聽說——早在半年前,高旭光現在的研發思路就已經被驗證是錯的,只不過當時嚴格保密,除了少數幾個核心高層外沒人知道。這段時間高旭光一直捧著郭兆勛留下的一堆廢紙當聖旨,最近才終於反應過來有問題。你沒注意到他最近幾天都心情奇差嗎?那是因為如果不是他研發過程中剛愎自用,也不至於到現在才發現,可發現了又有什麼用呢?根本來不及了。」
「這些話我保證一個字沒有作假,你盡可以去打聽。」李闕看著鍾酉酉陡然沉下去的臉色,反而越發和顏悅色,「所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酉酉,你與其在這質問我,不如想想自己的以後。」
鍾酉酉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以後怎麼樣?」
李闕笑了笑,抬手給她添滿一杯熱飲,才娓娓道來一般的語氣:「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讀書的時候覺得理想至上,奮鬥至上,得忘我,得無私,象牙塔一待二十年,神聖的道德感還影響著初出茅廬的你,導致現在怎麼看都覺得我面目可憎,人品敗壞,是吧?這些我都能理解。可等再過幾年,你就會知道,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