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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她從他懷中抬起頭,被雨淋過,霧濛濛的眼望著他,微微發白的嘴唇動了動。
“阿嚏!”
噴了他一臉鼻涕口水。
他嘴角抽了抽,忍無可忍仰天長嘯了一聲,然後在她驚恐的眼神中扔掉傘,將她扣入懷中……
“這裡是?”
範輕波被放下時,只見自己置身於一個山洞之中,入鼻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心中瞬間晃過各種殺人埋屍的場景。書生輕車熟路地走到某處,拿起火摺子點燃了油燈,四周漸漸亮了起來。
“溫泉?”範輕波看著冒泡的水池,驚訝道,“這裡是西山?”
京城中只有西山太清觀附近有溫泉,而這西山又是天子祭祖之地,閒人勿進的。
書生別過頭,不言。於是範輕波終於憶起兩人之間還有誤會。雖說他去而復返令她心安不少,但思及他異於常人的腦回路,她還是謹慎地陪著笑,試探道:“你帶我來這裡,是想淹死我以洩憤?”
見他回頭,面露愕然之色,她的心又安了些許,“還是擔心我著涼所以帶我來泡湯?”
書生臉色一變,又轉身背對著她,哼了一聲,“是前面那個。”
嘴上這麼說著,人卻走到一塊巨石後,開始生火。
知他口是心非,還關心著她,範輕波一整晚懸著的心終於有了著落。心一定,腦子也活了。有了籌碼,整個人頓時輕鬆起來,又打了幾個噴嚏,終於覺得冷了。她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哄回書生,一邊脫下溼漉漉的衣裳。
只聽身後噗通一聲,她入水了。書生不知想到什麼,身形為之一僵,隨即眼前一花,幾件女子衣裳從天而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親暱的女聲:“好書生,幫我把衣服弄乾吧。”
範輕波匆忙追出來,來不及卸去易容,雖洗掉了臉上的妝,聲音卻還是謝依人的溫柔嬌媚。書生只覺身子酥了半邊,同時心中又一股怒氣升起,僵硬地扯下砸到身上的溼衣,咬牙道:“範,解——”不能叫範姑娘,更不想叫她解夫人,他只能恨恨道,“你,你一個,有夫之婦,怎能如此不檢點!”
為何還要用這種會令他誤會的聲音做這種會令他誤會的事?
話一出口,又想起是自己將她這個有夫之婦帶到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臉上一赧。書生為自己不受控制的舉動後悔不已,心中矛盾,不知以範輕波的伶牙俐齒又會如何揶揄於他。
卻聽身後女聲吃吃笑道:“我怎麼不知要自己丈夫為自己烘乾衣服也是不檢點了?”
書生聞言,腦中某根弦倏地繃緊了,“你說誰?!”
還是那個懶懶軟軟的女聲:“除了你還能有誰?我可只有你一個男人。哎哎,雖說是犯病代主出嫁你也不能不認賬呀。我真可憐,剛嫁的人,轉眼人就不要我了,枉我為他受人要挾犧牲良多……”
有這樣不要臉倒打一耙的人麼?
範輕波臉不紅心不跳地緩緩說著,眼睛一瞬不動地盯著巨石那邊的動靜,可惜只能看到跳躍的火焰。不見其人,只聞其聲,急迫又低沉:“你,你又在胡說八道!你明明是,是——”
話說到此突然停住,只剩下一陣壓抑怒火的喘息。
“明明是什麼?明明是解東風的妻子?”聽巨石那邊一陣噼裡啪啦,不知他遷怒何處,她嘆了一口氣,柔聲道:“你都不好奇,若我真是他妻子,他怎麼會放任我與周子策的謠言滿天飛,又放任我與你成親嗎?我又怎能一女侍二夫?”
她頓了下,留給他冷靜思考的時間。
巨石後面漸趨安靜,半晌,傳出書生深思熟慮之後認真的回答:“你們有病。”
範輕波被噎了下,好不容易形成的溫柔氣場搖搖欲墜,“你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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