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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上落湯雞抖著身上的雨水抱怨天氣預報的不準時,這種鬼天氣除了偶爾有人奔跑以外,幾乎沒什麼人還有閒心閒逛。
臺絮頭靠在公交車的玻璃上,雨水沖刷著窗戶隱隱約約能看見外面模糊了的燈光。
今天是他畢業以後第十八次面試,不但被拒了個徹底,剛出寫字樓,瓢潑大雨將他淋了個透,頭上伴隨著轟鳴的雷聲。
好在上車後恰巧一人起身離開,他在下腳都沒地方的公交車上撈到了一個座位,總算是在倒黴透頂的一天裡給他一絲安慰?
雙人座的另一個人顯然比他好很多,雖然頭髮和衣服同樣有著水汽,卻還能保持著原有的矜持,至少看上去不像他一個,典型的失敗者。
臺絮又往窗邊縮了縮,他今天已經很倒黴了,不想再觸黴頭惹什麼事,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回家,洗個熱水澡睡一覺,然後,去t的工作!
公交車一個急剎車停在訊號燈前面,臺絮正出神的看著窗外,不留神一頭撞到前座靠背上。他捂著被撞疼的腦門,抬起頭時發現一車人東倒西歪。車裡地面本來就因為沾了雨水有些滑,誰也沒有在急剎車裡站穩腳,坐著的人還能好些,站著的全都歪歪扭扭疊在一起。
這個訊號燈有些長,等了好一會兒車子都沒有發動,他看著窗外,晃神間瞧見一個不同於他人的黑色身影,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水坑裡。
那人步子很慢,沒有打傘,距離公交車不遠卻看不清容貌,連燈光都沒有照亮一絲一毫,像極了——從地上立起來的影子。
臺絮剛剛有點渙散的精神突然一個激靈,揉了揉眼再看過去時只有一個小姑娘站在路口左顧右盼。
確定真的沒有什麼異樣,他那刻跳起來的心又回到肚子裡,暗自嘀咕自己被打擊的太過,精神出現問題。
他嘆著氣抓抓腦袋,嘩啦啦聲音在頭頂響起,他這才發現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捏了張紙,上面橫七豎八多了幾道水痕,是剛剛蹭頭髮沾上的。
他有些懵,不記得什麼時候拿了這麼個東西,看起來像是宣傳單,隨意的瞄了一眼,越看越懵。
他驚訝地看了一圈,旁邊姑且稱為同桌的那個人還在儘量往外靠,一副嫌棄他的樣子,其他人伸著脖子想去看看訊號燈什麼時候變綠,完全不似能給他塞東西。
他再次低頭,仔仔細細將紙上的字看了一遍,似是要在幾行字上看出個花來,然而無論是開頭還是結尾,無疑不是給他的一封信,更確切的是個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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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署名,沒有公章,玩笑似的一個通知,要不是這趟公交車不是他常坐的那輛,車上確定沒有熟人,這天也不會有什麼整蠱節目,他都快懷疑是不是有人搞他。
紙就是普通的紙,街邊列印店幾毛錢一張,隨便一個地方就能搞出個這麼個東西,實在沒什麼留意的價值,說不準就是什麼人隨手塞的,明天看那個傻逼會真的跑過去。
臺絮原本是想揉成球後揣兜裡,等下車隨便找個垃圾桶扔到可回收裡,手已經攥上去卻反悔,好好折成一個小方形好好揣在兜裡。
一系列動作做完,他覺得自己怕是瘋了。
這一路沒再出現什麼意外,臺絮進家門後將髒衣服扔到洗衣機裡,沖了個熱水澡後死狗一樣躺在床上,被子搭了個邊就睡了過去。
今天其實說不上多累,他下午才出門去面試。
身體疲憊是小,心理倒是累個半死,這段時間每天都被找工作這件事情壓的透不過氣,一場雨像是將他最後一點堅持沖個一乾二淨,倒是讓他放下包袱睡個死。
這一覺他睡得很快,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