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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向上用力！&rdo;常贇贇撲倒在地上，半個身體被扯出巖洞外沿：&ldo;你倆太沉了，我一個撐不了多久！&rdo;

混亂的神經終於又開始工作，楊湛雙腳蹬住凸起的石塊向上，反手抓住常贇贇的手腕，深吸口氣：&ldo;一起來！&rdo;

血液帶著體溫向外跑，失去一隻胳膊分擔重量，楊湛使出渾身的勁兒向上移動了不到十厘米，常贇贇撕住劉巖的衣服，低低的聲音像是從胸口中壓出來的：&ldo;一、二、三！再來！&rdo;

把他倆拖來可是個純力氣活兒，這比他自己從黑黢黢的地方跑出來費勁兒得多，常贇贇看著癱倒在地上的缺胳膊斷腿組合，揉揉被捏青的手腕，蹲下身，把衣服撕成窄條，然後熟練地掐住斷臂的主動脈，於近心端按壓止血：&ldo;怎麼回事兒？弄成這樣太慘了吧！&rdo;

神經似乎被擰成了疙瘩，楊湛疼得直皺眉頭，咬緊牙半天才憋出一句話：&ldo;我看見陳愨在下面叫我！&rdo;

&ldo;下面切成塊的那個？你出現幻覺了吧&rdo;，常贇贇說著話，手下卻不閒，解開兩圈劉巖腿上的止血條，簡單檢查傷口後重新包紮，翻了翻他的眼睛，搖頭道：&ldo;劉巖失血過多已經進入昏迷狀態，必須馬上輸血搶救。這裡沒有血源和輸血工具，我們必須去醫院。&rdo;

&ldo;醫院？你逗我呢？&rdo;楊湛從地上爬起來，扶起劉巖就要把人往身上背：&ldo;現在獸人應該散了，救援車在前面，那裡有應急救援器械。我倆都是b型，我給他輸血。&rdo;

常贇贇拉開楊湛，把反曲弓和箭筒塞給他，自己將劉巖背起來：&ldo;你都是泥菩薩過河，就別瞎湊熱鬧。我是o型血！先暫時保住他性命，然後馬上去醫院。咬你們的獸人口水有腐蝕性，現在這麼熱，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誘發感染，到時候你倆誰都活不成！&rdo;

山裡的路歪歪扭扭沒一條成形的大道，要多久才能繞出去誰也沒有把握，楊湛慘白著臉走得極快，左臂滲出的血滴在青綠色的石頭上，常贇贇背著人一腳深一腳淺跟在後面，褲子被劉巖的血浸透，靴筒裡一片黏糊糊。

劉巖已經失血性休克，斷肢出血卻根本止不住，常贇贇是個醫生，該死的常識讓他騙不了自己。

背上人的氣息越來越弱，常贇贇狠下心追上楊湛：&ldo;一般情況下，成年人失血量達到1500毫升會引起大腦供血不足，傷者出現視物模糊、頭暈、神志不清，甚至昏迷；超過2400毫升，傷者出現器官功能衰減，進入休克狀態，如果短時間不能提供充足血液……&rdo;

楊湛停住步子，怒氣沖沖地轉過身：&ldo;求不科普！&rdo;

常贇贇沉下臉：&ldo;你知道我什麼意思。&rdo;

&ldo;我不知道&rdo;，楊湛搖搖頭，眼睛通紅：&ldo;你累了走前面，我來背著他。&rdo;

楊湛雖不是醫生，但畢竟醫藥不分家，他專業學藥物分析又怎麼可能對基本的醫學常識不知道。常贇贇忽然意識到做了蠢事，軟下口氣說：&ldo;你揹他？肌肉收縮容易引發傷口大出血，到時候你讓我先救誰？再說這事兒也不一定了，總有些人命大……&rdo;

楊湛僵著臉點點頭，可沒走出十米，他卻蹲下來，肩膀一抽一抽，失控地哭出聲音：&ldo;巖哥是不是沒有希望了……贇贇……我除了自己誰也沒能救……太自私了！懦夫！&rdo;

他自責的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