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1/4 頁)
塗曜聲音冰冷:“你說將何處徵用?”
右相心裡一抖,硬著頭皮若無其事道:“秋闈是楚國大事,若是能將公主的府邸騰出,也能看出國君禮賢下士,求賢若渴之心……”
塗曜冷冷道:“右相的宅邸也在秋闈考場周遭,不如右相將自家宅院騰出,彰顯你禮賢下士的一面吧。”
右相張口結舌:“……可本相一家老小都在宅中,並不閒置……”
“不閒置嗎?”塗曜眼底染上陰鷙之色:“不如讓朕出手幫你閒置?”
這句話暗藏血腥,右相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塗曜生性嗜殺,若真的惹怒了他,恐怕瘋魔起來誰都擋不住。
右相下意識地搬救兵:“陛下,這是我楚國之事,雍國國君如此干涉,是否於禮不合?”
“雍國國君和孤如同一人。”楚稚早就想整治右相,此刻自然順水推舟:“雍國國君的意思,就是孤的意思——右相,既然公主的府邸動不得,你也說要禮賢下士,不若就將丞相府讓渡給考生們使用吧。”
右相臉色陰晴不定,但最後還是應了聲是,憋著氣告退了。
塗曜定定地望著楚稚,唇角不由得翹起。
如同一人,不分你我。
也不知為何,這些話從楚稚嘴裡說出來,就那麼地動聽。
至於右相。
塗曜眼眸冷了幾分。
聽聞此人經常和楚稚作對,便已經想將此人除去,如今此人又自己作死,竟然敢說寶華的宮殿已經荒廢!
就他丞相府家大業大?
塗曜緩緩眯眸。
無妨,過不了幾日,定要讓他人去樓空。
*
大殿之中,楚稚翻閱之前的奏疏文字,向來溫潤的面色逐漸冷峻。
“楚國上年產量五千五百多石,上繳後存貯於各地糧倉,今年雖然是大旱之年,但靠著之前積累的存糧,楚國本該能度過這次劫難!”
孟守輕聲道:“陛下說得沒錯,只是事後官府拿出的救濟糧,遠遠未達到,甚至不及去年存糧的十分之一。”
不必說,也知道那些糧食定然是被這些官府蛀蟲鑿空了。
楚稚聲音冰冷:“所以今年楚國的災情,除了天災,更是人為所致。”
楚稚看著各地送上來的災情摺子,氣得指尖發顫。
在現代,身邊人至少都是衣食無憂,哪裡見過易子而食的慘劇?
可如今楚國百姓,交出了自己勤勞耕耘的糧食,卻得了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楚稚氣得在殿中踱步,冷聲道:“去歲糧食是哪些官員在負責?將他們全部捉拿進京審問!”
“陛下心繫百姓,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孟守嘆氣道:“今年楚國的存糧,本也不至於鬧出饑荒,說白了,還是因為有太多官員從中私扣,以至於賑濟百姓的糧食被挪走他用。”
“可這些官員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人,官商勾結層層剝削,而且……不少人都是右相的門生,法不責眾,陛下切莫衝動。”
楚稚:“……”
所以這些官員沒被處罰,反而是下層的民眾餓死了不少?!
饒是知道這只是一本書,可楚稚仍然真情實感地怒了。
楚國如今是他的領地,在他的領地中,曾經發生過如此駭人聽聞之事。
他定然要盪滌汙濁勢力,還楚國朗朗乾坤。
楚稚正在思量,一道高大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
金線繡雲龍紋的君主常服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膀和健朗的身姿——恰是塗曜。
楚稚呼吸一滯。
塗曜身上那份獨特的氣息,若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