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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這一幕的白小谷瑟瑟發抖,他手腳並用地抱著骨鏈,顫巍巍道:「這個娘親好兇。」
秦九輕知道他害怕,他把手鍊褪下來放在掌心,小骷髏連忙改為抱他手指。秦九輕摸著小白骨的小腦袋,安撫著害怕的小傢伙。
世人都說徐氏愛孩子,把徐元德放到了心尖上疼,可其實她根本不愛他。
真正的愛不是把孩子當做立身的籌碼;不是將自己的期望加諸於孩子身上;更不是把榮華富貴堆到他面前,卻壓根沒想過瞭解他。
徐元德怕邪肆。
徐氏不知道。
十歲孩童對於這種怪力亂神的恐懼,成年人不靜下心去體會,是沒辦法感同身受的。
徐氏對徐元德的無理取鬧一味縱容,對徐元德真正的訴求卻視若罔聞。
這種愛,比純粹的惡更危險。
秦九輕再度現出身形,他直直地看向徐元德。
徐元德剛剛陷在對母親的憤怒中,暫時忘了恐懼,這會兒又看到這白色身影,整個人一哆嗦,放聲尖叫:「別過來,你別過來!」
秦九輕徑直走向他。
月光映在他烏黑的長髮上,像被冰水浸泡一般柔滑地垂到腿彎,好似在輕輕滴水;
他面龐本就是瓷白色,因匿在暗處,平添冷調;
雪一樣森冷的白衣袖口處恰好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掛著一串和膚色相得益彰的骨鏈,骨鏈鬆鬆垂在手背,垂著的是根根分明的手指,那指骨細長,白得彷彿開了刃的刀鋒,能輕鬆劃破人的喉嚨。
徐元德怕得要瘋了:「我沒殺你,秦九寂,我沒有……」
秦九輕湊近他,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你知道冰湖裡有多冷嗎?」
說著他碰了徐元德的手背,指尖冰涼刺骨,猶如寒冰。
徐元德放聲尖叫。
在外屋候著的丫鬟趕緊衝進來:「少爺!」
徐元德指著床角:「他在那,他就在那兒,看到沒有,他就在那!」
丫鬟們紛紛看過去,床角唯有繁複厚重的床帷,哪有半個人影。
秦九輕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沉默地看著徐元德。
徐元德大叫:「秦九寂啊,秦九寂在那兒啊!你們瞎了嗎!」
丫鬟們苦笑道:「少爺,那裡沒有人……」
這話無疑加深了徐元德恐懼,他對靠近的丫鬟拳打腳踢,一會兒喊著要祖母,一會喊著要娘親,眼淚鼻涕直流,嗓子喊得嘶啞。
丫鬟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努力哄他,儘量讓他別撞到硬物。
雖說徐氏把他關在這裡,但徐元德真有個磕磕碰碰,她們都少不了要受罰。
徐氏把徐元德關了一宿。
徐元德又哭又鬧,發了一夜瘋。
秦九輕當然沒一直待在屋裡,他只偶爾在徐元德筋疲力盡的時候,進來和他說句話。
說的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無非是給他講一句掉進冰湖的感受。
更多的時間,秦九輕帶著小白骨在屋頂看星星。
小白骨早被漫天星辰給奪去了注意力,興致勃勃地問起來。
秦九輕看過不少相關書籍,一點點講給他聽。
小白骨聽得火瞳直閃爍:「九大寂你懂好多,」
秦九輕:「不過是些旁門左道。」
小白骨:「我聽都沒聽過!」神書裡沒寫過這些。
秦九輕:「你喜歡的話,以後我說給你聽。」
白小谷骨頭甜滋滋的:「好!」
秦九輕留在皇安城,不只要讓徐家自食惡果,更要收拾一下李浩初。
徐家好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