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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等等。”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隨後面面相覷,互相從彼此的臉上看?出了窘迫。
女皇欣慰地頷了頷首, 對著身邊的大伴道:“你說若是溪太傅還在世?,此刻瞧見兩人情投意合, 估計要比朕還欣喜, 那老傢伙最知曉朕的心意了。”
鬱雲霽注意到他微紅的耳尖,不自覺地蜷了蜷袖中的指尖, 率先開口道:“母皇,方才只是意外,女兒同溪太師商談政事,不曾想……”
方才撞到溪洄的小侍,此刻已然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
“求陛下恕罪,奴不是有意的。”小侍已然嚇出了哭腔。
“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女皇笑著揚了揚手,“好了,你下去?吧。”
鬱雲霽毫不懷疑,倘若女皇不是顧忌著兩人,此刻後面要接上一句“下去?領賞”了。
“溪洄,朕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覺著宓兒如何?”女皇笑問他,眸中的讚揚不加掩飾,“若是你願意,孤氏可?做平夫,正君的位置非你莫屬。”
她是打心底的喜歡她欽定的這位未來女婿。
這是她看?著長大的郎君,知根知底,品性?優良,是提著燈籠都難尋的好夫郎,以至於?她能給出這樣的高位。
溪洄虛虛攏著手心,裡面已然洇溼一片,卻不知此刻自己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
“回陛下,臣……”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鬱雲霽,“菡王殿下心有所屬,臣亦無心婚事。”
“主要是因為她心有所屬嗎?”女皇揚了揚眉頭,問得問題卻極為刁鑽。
鬱雲霽怕他撐不住,忙開口救場:“母皇,你也知曉,女兒心悅王夫,且王夫不曾犯下什麼過錯,如何能降為平夫,此事於?理不合,又難堵天?下悠悠眾口。”
溪洄長睫輕眨,不曾看?她。
“尋常女子納夫也是常有的事,為了太師的尊位,正君的位置如何給不得,怎的就扯上悠悠眾口了。”對於?她的說辭,女皇也無奈,她卻知曉自家女兒的脾性?,對此事不再提。
鬱雲霽鬆下一口氣?,正欲將方才的措辭闡述給女皇聽。
只是她還不曾開口,便聽身後一人匆匆趕來。
“殿下!”宮中不可?奔走,那人疾步而來,正氣?喘吁吁道,“王夫,王夫出事了!”
——
半月堂。
榻上那人昏睡著,長睫的剪影投在眼下,面色慘白入紙,原本殷紅的唇也淡了下來,看?著沒有半分生氣?。
鬱雲霽看?著孤啟這副模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
孤啟本就身子孱弱,太醫說是氣?血兩虛,再加上他又有嚴重的胃病,尋常情緒起伏過大,長年累月下來形成了痼疾。
太醫把?脈後連連搖頭,只道是:“悲哀憂愁則心動,心動則五臟六腑皆搖。”
鬱雲霽在心中將這話揣摩了一遍又一遍,最終斷定為鬱結於?心,神?經衰弱。
所以,原書中作天?作地,成日尋死?覓活,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反派,其實是個?一身頑疾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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