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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ip; 陳墨涵正在醞釀慷慨之氣，冷不防又是一柄大刀從頭頂飛過。陳墨涵的眼皮哆嗦了幾下，但他咬緊牙關，把它們又強撐起來。

咔‐‐嚓‐‐！

這回是斷續的兩聲，身後隆重倒下的樹冠夾帶一股熱風撲向陳墨涵的後背，颳得耳膜一陣脹痛。陳墨涵腮上的肌肉動了動，身體卻保持住了立正姿勢。

石雲彪收回大刀，一步一踱地走了過來，先伸出一隻手揪住了陳墨涵的下巴頦，搓了幾下。再伸出另一隻手，兩隻手一起搭在陳墨涵的肩上，猛然使勁往下一按。

陳墨涵趔趄一下，但是很快便站穩了，兩眼冷靜地注視著石雲彪。

&ldo;學兵陳墨涵，我且問你，你一介書生，出身富庶人家，當此兵荒馬亂之年，為何不隨父兄遠遷他方太平之地，反而來此從軍承受皮肉之苦乃至血光之災。你，真的是要拋家報國了嗎？&rdo;

陳墨涵略微思忖，旋即答道：&ldo;報告長官，古人尚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覆巢之下無完卵。國破何以談家，家破命何足惜？墨涵自幼受華夏千年文明薰陶，值此國難當頭，豈可苟且偷生？如今焦土抗戰，老幼巾幗皆奮起殺敵，墨涵乃六尺男兒，甘灑一腔熱血於報國疆場，馬革裹屍，死而無憾。&rdo; &ldo;唔，說得好。&rdo;石雲彪看了陳墨涵一眼，點點頭，突然高喊一聲：&ldo;趙中隊長！&rdo;

不遠處的中隊長趙無妨應聲而來。

&ldo;趙無妨，摔他一百次。能挺住，他就是你們中隊的一排長了。新兵老兵，有不服者，一律捆送大隊部交給莫副大隊長處置。&rdo;

石雲彪言畢，轉過身子，頭也不回，揚長而去。身後的白狗雪無痕略一愣神，也跳起來，跟著石雲彪，繞前繞後地跑了。

韓秋雲比陳墨涵吃的皮肉之苦少，但卻是另外一種難受。

全面抗戰爆發後，長官部深謀遠慮，劉漢英團奉命略戰即退，並且在凹凸山扯起了抗日獨立旅的旗幟。此時日軍主力南下，只留少數兵力佔據城鎮，自衛尚感兵力不足，&ldo;掃蕩&rdo;更是力不從心。加之凹凸山麓麇集一群土洋混雜的抗日部隊，八路軍楊庭輝支隊又不斷出擊，今天打曹廟，明天炸顧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打得&ldo;太君&rdo;魂不守舍，實在是無暇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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