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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淑則頂著一臉的巴掌印若無其事的對眾人笑了笑,察覺到燕蒼梧的注視,她目光閃躲了一下,笑容變得有些勉強,「我老公說得對,剛才都是我的錯。燕同志,你實在是做的有些過火了。」
這下都沒人再說話了。
卜勝武抖了抖肩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指著燕蒼梧鼻子說道:「你小子給我小心一點。」
目送著這對夫妻離去,有大娘低低嘆了口氣,「作孽啊。」
另一個人呸了一聲,「我一早就聽說了這個蔣淑是主動嫁給卜麻子,原本我還不信,今天一看真是活該。白白浪費我們一片好心,我看蒼梧根本就不該管她。」
不少人露出了憤慨的表情,跟著罵起了這些女知青就是騷,就是活該。
只有燕蒼梧表情始終冷漠,不發一言,打了水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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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兇的孩子還是孩子,對於糖果毫無抵抗力。
白玲成功用一顆水果糖消解了一些燕桑榆對她的敵意。
含著糖,那雙貓兒一樣的灰藍大眼睛都高興的眯成了月牙,小手緊緊攥著五彩斑斕的糖紙。
直到小小的糖片一點都沒有了,他還是忍不住反覆咂摸著口中那一點酸酸甜甜的味道,又拿起糖紙去聞上面殘存的一點人造香精遺留的香味。
不像是團部和連隊那些孩子,他們父母都是兵團戰士,每個月都有津貼拿,能給他們時不時買點吃的,過年還有糖吃。
燕蒼梧打小沒爹沒媽,親哥還是個特務,勞改犯,只能聽著那些小孩講什麼水果糖奶糖紫皮糖巧克力糖的滋味暗暗咽口水。
白玲試探著又掏出一顆糖,「來,喊一聲阿姨,還有一顆糖吃。」
燕桑榆抬頭看著眼前人眉眼間明顯的稚氣和纖細的骨架,嗤笑了一聲,「就你這麼大一點也想當姨?我才不叫。」
白玲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孩子嘲笑了,她用普通話糾正道:「是阿姨,不是姨。阿姨。」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特意咬重了最後兩個字,燕桑榆不屑一顧,「不就一顆糖。我才不叫。」
白玲伸出兩根手指。
燕桑榆,「怎麼,你二十了?」
白玲笑盈盈望著他,「兩顆糖。」
那雙貓兒一樣的大眼睛閃動了一下,燕桑榆心下有些動搖,轉念故意偏過頭去,「不叫。」
現在她這麼大方就能拿出兩顆糖,只要他再吊一吊她的胃口,說不定還能提高到三顆糖。
白玲嘆了口氣,她直起腰,站直了剝了一顆糖,故意剝得慢了一些,讓糖紙在手上發出細碎的聲音。
她唉聲嘆氣,「看來你實在是不喜歡我,連聲阿姨也不願意叫。這世上的事情終究是勉強不來,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糖我還是自己吃吧。」
燕桑榆聽著糖紙簌簌的響聲,嗖得的一下轉過身,撲了上來想搶。
白玲攥著掌心的糖舉起手,燕桑榆身高剛到她的腰,伸長了手也搶不到她手裡的糖,急得直蹦。
她這才發現這孩子居然腳上連雙鞋也沒有,就這麼光著腳在地上走,心頭微酸。
白玲臉上笑得更溫柔了一些,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止住了他的動作,「叫阿姨。」
燕桑榆對她對視片刻,敗下陣來,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阿姨。」
白玲,「不行,不夠清楚。你大點聲,我聽不清。」
燕桑榆瞪大了眼睛,哼哧哼哧的喘了半天氣,憋出來一句,「臭壞蛋,你適可而止!」
白玲捏了捏他髒乎乎的小臉蛋,她的掌心柔軟又溫暖,身上還香香的,「再叫一聲嘛。再叫一聲,阿姨給你三顆糖。」
這麼近的距離看才能看清燕桑榆的眉眼輪廓,他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