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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曼棍,我帶副參謀長進入曼棍洞,在一溜排的木板房裡走進了工兵科。因為提前通了電話,知道副參謀長要來,與以往不同,這一次是科長在家接待。沒想到的是,他一上來就很熱情地招呼我,口稱副參謀長,說你們上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去看你們。反倒把副參謀長晾到了一邊。我一看壞了,趕緊把副參謀長介紹給他們。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遇到,有次我和副參謀長下連隊也碰到過類似的情況。可能是我長得太粗大嚴肅,疲憊顯老,副參謀長又長得過於精秀,白麵英氣。
說明瞭來意後,科長給了我們一個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解釋。說器材必須也是能夠滿足保障的,不過保障又必須是有重點的。那拉方向是個重點,那裡是整個老山地區防禦作戰的主要防禦方向,陣地條件又極為艱難,應該是重點保障中的重點。再就是老山方向,老山主峰那是整個戰場的一個代表,老山地區防禦作戰就是以它命名,要接待上級首長和後方的慰問團,是戰場對外的一個視窗,總不能太差了吧。並指示我們在實施工程保障時也要突出重點,實行重點方向重點保障。我們還想強調一些客觀,科長已在報告上簽了字,並交待給了一個參謀。不過這次不錯,雖然沒有全部滿足報告上的請領數字,但畢竟給了一大部分,而且很快。不知道是副參謀長親自來的緣故,還是他們知道副參謀長由來的背景。
一九八五年xx月x 日 陰
調撥單是拿到手了,但怎麼把器材拉回來又是個頭疼的事。按這次撥給的數字,最少四輛車才能拉得下。我到後勤處要車子,運輸助理說一下子要這麼多的車子,要經過處長同意,而且還要去馬街留守處調。找到處長說還要請示分管的副團長。好不容易拿到了派車命令,可今天早上趕到馬街,差點沒氣得吐血。戰鬥分隊進入陣地後,馬街留守的大部分是後勤分隊。後勤兵本來就稀拉,再加上遠離部隊,既沒有戰鬥任務又沒有訓練任務,這回可真的是稀拉到邊了。偏偏他們又是以參戰的名義從各部隊抽調來的,不僅稀拉,而且常常以參戰者自居,動不動就擺出一副很不得了的樣子。
在馬街那條不長的街上,到處都可以看到閒散的軍人,不多的幾張撞球旁,圍滿了搗撞球的戰士。我找到了汽車排長,他從當天的值班車中派出了四輛。但落實到駕駛員時,不是這個車子壞了,就是那個沒有油了。好不容易從撞球桌上拉來了四個,排長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不管什麼理由,出車也得出車,不出車也得出車。就把人交給了我。車子好不容易從停車場開了出來,剛剛上路,就有人問什麼任務。我說是往陣地上送工事。問的人說,肚子不好,要去方便一下。又一個來說,他的車子水箱漏水,跑不了幾公里就要加水。還有一個說,他那個車上的火花塞老是打不著火,要找幾個火花塞換一下。大卵子小腸氣全來了。也不知道他們的車子是怎麼保養的。
催他們的能不能快一點,他們總是說不是他們不想幹,而是車子實在不爭氣。一開始還真以為是車子的問題,再看他們老是不緊不慢沒有一點真正處理車子的樣子,我知道了,他們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拿這些雞毛蒜皮開我的涮。是不是拖過今天明天換了人值班就可以躲過一次上陣地?看著他們這副德性,真想把他們送到前沿陣地去,讓他們嘗嘗什麼是苦,什麼是累,什麼叫打仗,什麼叫生死。可我沒有這個權力,我還得討好他們,還得請他們幫我完成運送工事的任務。好象是我個人的事要央求他們似的。
真不明白,同樣都是當兵的,同樣都是奉命來參戰的,為什麼就有這麼大的差別呢?戰爭對於每個參戰者是不均衡的。命令對於沒有執行命令意識的人,無異於對牛彈琴。這恐怕不僅僅是個軍人素質的問題。時間磨去不少,如果上午不能裝車,他們天黑前就不能趕回馬街,我還得考慮他們途中的安全,畢竟這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