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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可見《海棠紋身》//。qidian。/book/1431326。aspx)
媽媽不常跟我說這些事,她只在我爸又心神不寧放空的時候,才陷入哀傷。她不與我爸爸爭吵,對我爸的徹夜忙碌也沒怨言。他們未必不恩愛,只是從不爭執,一派沉寂的,沉寂的舉案齊眉。
這樣,我一意孤行的成長,放任自流的成長。從小轉學,大學轉系,輾轉遍也沒有讓我靜心的東西。我迷戀魔獸與昆汀,大學時認識一幫烏合之眾,常拉幫結夥驅車去河邊,大家自己帶了鼓和各種樂器,吵鬧喧嚷的篝火過一夜。或者我悶在小的小屋裡,煙霧瀰漫裡盡情遊戲。我長到19歲,心裡基本沒有進過人,也不幻想童話型邂逅。我沒有想象的目標。有時候獨自在學校的植物園流連,跟園藝老師學習嫁接,花草樹木的自然規律比人要有趣的多。
大二時我準備休學,這樣的日子實在平庸幼稚。我爸破天荒找我長談,他剛被諾貝爾獎拒絕。他的團隊憤憤不平,他倒是無所謂,他只是跟我說,不要休學,不要試圖改變命運。你現在年輕,什麼都不在你眼裡,但其實命運與歷史一樣,都是無法更改的。
我覺得他簡直可笑。我不過是要中止學業,扯什麼歷史?他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但實際上我對穿越毫無興趣,那是一件無聊且危險的,毫無意義的事。但我爸依然淳淳教誨,他這樣教誨的時候不多因而我記得格外清楚,他對著一樹將凋的海棠出神許久,才對我說,不要玩穿越,不要試圖更改。歷史不可逆,已定性的事不可破壞。
我說我才不要玩穿越。我還說您不是還想著穿麼,我送您去,不告訴我媽。
他被我噎住,不講了。但事實上我到底沒有休學。不是因為任何人的教導,天性中未被開發的那一段終於破開,我被偶然撞進的男生磁鐵般吸住,才知道我本性裡有多少輕賤。
邊城是新近轉來的歷史系男生,外帶研究經濟。這兩個命題都跟我一點不沾邊,但他偏偏一點不迂腐不市儈。他穿直筒仔褲和修身T,八角帽下的栗色頭髮蓬蓬鬆鬆。校慶上他手指徐徐拂過琴鍵,黑白鍵盤就自己活了似的發出嘆息般的旋律來。掌聲雷動裡他淡然一點笑,目光徐徐掠過觀眾席,彷彿帝王的檢閱。人群中的我呆了。渾身通電的感覺,是多麼過癮。我手指在褲邊上輕彈,默唸出他剛剛奏出的音符。我想我要和他約會,我要親吻,牽手,做愛。一切情侶間的事,一切被我壓抑了19年幾乎忘卻的事,我都要和這個男生做。
但他多看我一眼也不願。散發潮氣的老木地板中央,他告訴我,這樣拉琴不對。你一個調也沒有錯,但你的音樂沒有靈魂。
我茫然將琴從下巴下撤離,他看起來是不堪忍耐。“沒有毛病,也沒有感情。我要一個生澀的人,不要一個嫻熟的機器。”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我呆呆杵在臺中央,手裡的弓子還翹在下一個音符上。
那以後我就瘋了,我費心思弄到他的手機號,MSN號,Q號,郵箱,統統不管用,我等在他樓下,告訴他我一定要加入校樂團——沒有靈魂就沒有靈魂。我那8年的小提琴不是白練的。
我搜集他一切資訊,有沒女朋友,家裡幾口人,他在晨會上多看了哪個女人一眼,是學生還是輔導員?校門口有個GAY酒吧,臨晚便發出鬼氣森森的熒光燈,我也混去偵查有沒有他的蹤跡。
我果然是瘋了,所有人不可思議。我也不管,我就是要他,要他多看我,要他發現我,要他和我一起,要他愛我。
終於有一天他主動約我出來,我對著鏡子照了一小時換了十幾件衣服,費勁將我一頭糾亂的短髮梳順。我的衣服都太野太街,我恨我沒有那種飄飄欲仙的,可以與他相配的衣服。
邊城叫我不要多費心思在他身上,他停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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