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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開開在旁邊說：&ldo;炒大蒜吧。&rdo;

馮佳寶點頭：&ldo;可以。&rdo;

喻老闆答應下來，他沒馬上走，看著馮佳寶欲言又止，顯然有話難以出口。

馮佳寶下意識想到剛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場景，她咬了下嘴唇。

&ldo;我先去處理鵝，你幫舍先生他們點菜。&rdo;喻老闆抱著鵝回廚房去了。

施開開自己照顧自己，不用佳寶管，佳寶拿上紙筆走到客桌，注意到他們二人邊上多了一個瘦小的少年，這應該就是那天老寒口中的&ldo;孩子&rdo;。

老寒看選單，林道行第一次面對面的打量起馮佳寶，視線和神情毫不避諱。

馮佳寶微低著脖子準備記菜，額頭熱熱的，她瞟了眼視線來源，兩人目光相觸，對方不閃不避，還朝她彎了下唇。

&ldo;麻辣豆腐吧，中辣，這我跟嚴嚴吃，老行你吃其他的。&rdo;老寒開始報菜。

馮佳寶收回視線，寫下選單。

沒多久，客人漸漸多起來，老寒吃完放下筷子，偷偷跟嚴嚴說了什麼，然後轉頭對林道行說：&ldo;嚴嚴要上廁所，我先帶他回去。&rdo;

說完就帶著嚴嚴快速撤了，故意留下林道行買單。

林道行三兩口把飯菜吃完，又喝完一杯茶，才去櫃檯結帳。

馮佳寶剛給一位客人找零，見他過來，翻出他那桌的單子，說：&ldo;一百六十一。&rdo;

林道行晃晃手機。

馮佳寶拿開桌面的紙巾，露出支|付寶和微信的二維碼。林道行低頭掃碼，忽然聽見一聲問：&ldo;你之前跟我舅舅說了什麼？&rdo;

林道行抬頭，什麼？

他雖沒開口，但表情語言不難理解，馮佳寶特意看了眼他的喉嚨，沒見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不能說，去年馬路上這樣嘈雜，她都能聽見他叫住她。

馮佳寶本來不打算再問，卻看到對面的人做了一個口型。

兩個字，嘴型相似，他眉毛微動，她甚至連他的語氣都能猜到‐‐

&ldo;高考？&rdo;反問。

他真記得！&ldo;你剛才跟我舅舅說了什麼？&rdo;馮佳寶立刻又問一遍。

林道行淺笑，他微提眉毛，像是沒明白的樣子，記憶卻越來越清晰，一年前的同一天，6月7日，高考開考前，這女孩兒也是穿著一身同樣的校服，在等紅燈的斑馬線路口掏了下校褲口袋，拿出一包紙巾。

他來這齣差，當時正在垃圾桶邊上抽完最後一口煙，準備扔菸蒂，碰巧看見一張紙被紙巾帶出，飄到了地上，綠燈一亮，女生在密集人流中健步如飛。

他也要過馬路，扔了菸蒂，他走到斑馬線路口，紙張被路人腳步帶飛，他撿起來才發現是高考準考證。

馮佳寶，照片、姓名、學校一清二楚。

人已經離很遠，轉眼紅燈，他叫出她的名字‐‐&ldo;馮佳寶&rdo;！

對方背著書包似乎停了一下，人群湧動，這個早晨太忙碌，上班的、趕考的，採訪車輛一年一度奔赴考點。

他叫人沒叫住。

他也忙，攔不到計程車，他又摸出一支煙，看了下時間，他開啟手機導航，跑向考點。

十年前他也經歷過這樣的場面，送行車輛、交警、一堆又一堆家長、一群又一群考生，每年都有幾條關於粗心師生的新聞。

老師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垂眸站在老師對面，沉默地咬著嘴唇。

他拿下嘴裡已經燃到頭的菸蒂，稍喘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