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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銘翻了下眼珠,表情瞬間變得欠扁無賴,“她傷心不會超過三分鐘的。”
“……”
這種感受該怎麼形容呢?簡直是如遭雷擊的感覺。用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來說,就是:我剛剛看了個狂風暴雨,顧安銘卻滿臉嫌棄地說這些暴雨是泡沫做的,雷聲是鼾聲。
果然,我再次把咖啡送到夏之薇的辦公室時,她雖沒給我什麼好臉色看,卻很上心地問了句:“安銘吃藥了嗎?”
一個小小的感冒都要勞煩她記掛,顧安銘死而無憾了。反倒讓我覺得我裡外不是人。這工作對我來說的確沒有意義,即使我什麼都不做,顧安銘也會養我的,顯然我能花費的錢遠遠達不到他給我的工資。
顧安銘對夏之薇的態度強硬不代表她的建議沒有一點作用,他為了讓我變成一個有用的人,把我弄到夏之薇身邊做助理。夏之薇是個女強人,專案部的工作一向是她一人獨擔,是需要一個人輔助,但是,但可是,可但是,這個人為什麼是我?!
別提夏之薇坐在圈椅上迎接我到來時那種得意洋洋的神態了,慘不忍睹啊。我是她的手下,她順理成章有了對我頤指氣使的資格。我成了被人拋棄的小孩兒,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和剛剛得知調任的時候相比,我的心情明顯平靜多了。還是我心態好,不然一想到整天和夏之薇這個妖精在一起,肯定恨不得一頭在牆上撞死的。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顧安銘把檔案搭在臉上靠著沙發假寐,我小心翼翼地收拾掉茶几上的餐盒,聽到他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從檔案的縫隙中漏出來。“宛習,給你換個職位怎麼樣?有沒有意見?”
我哥哥這麼看重我這個妹妹,安排個職位還有徵求我的意見,我不能給他打臉啊,我當時非常豪氣沖天地回應他:“沒有意見,哥哥只要你一句話,上刀山、下油鍋,我都陪你。”
我的壯志受到他的青睞,他饒有興趣地從檔案中探出頭來看我:“好妹妹。我就知道你為人豁達大度,哪像夏之薇那個女人那樣小心眼?她非要把你要去培養成個能上廳堂、能下廚房的人才,我本來還擔心你不同意,如今看來,你比她懂事多了。她的小心思我怎麼不懂,無非是把你弄到身邊好好報復一番,就隨她報復去了,她又能把你怎樣?”
我的聲音百轉千回地問:“哥,我的親哥,你不怕她把我的骨頭拆散了?”
他的眉頭緊鎖,“有這麼嚴重?你會任她拆散你的骨頭?”
此刻我在拿著一個大熨斗給她熨衣服,骨頭確實沒有散,但也差不多了。就如她所說,我是個新人,什麼都不懂,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急於求成是行不通的,要從基礎練起。於是被順理成章地安排到這裡當苦工。
我看著那一堆像小山一樣的衣服,心裡淚流成河。尼瑪,這要熨到什麼時候啊?
就算跟客戶談判儀表很重要,你也不能把這些衣服都穿去吧。我找個椅子坐下,拄著下巴回想這幾天以來,夏之薇的種種罪行。第一天上午,她讓我用抹布把辦公室的地面擦了一遍,下午派我坐在電腦前在十三個網店為她秒殺衣服和化妝品。
如今的電腦早已不是我離開時用的XP系統,我初到公司時不熟悉電腦的用法,纏著程輝教了我一個星期。好在我學法術不怎麼精進,學電腦還是蠻快的,很快掌握了基本用途。第二天上午讓我來熨衣服並警告我十點之前弄不完後果自負。我急忙擼起袖子看一眼腕錶,還有四十三分鐘我就要後果自負了。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如果以後的日子都有這樣熬過,我的骨頭很有可能真的被她拆散了。
我開始浮想聯翩,這些衣服僅僅用四十三分鐘是熨不完的。索性做點有意義的事。做點什麼好呢?哎呀,四十三的分鐘好漫長啊。居然想不到怎樣荒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