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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吳槐長長地嘆息一聲,「道理我都明白,也猜得出您是這心思。可我就是擔心……」
「我曉得。」薇瓏笑道,「有幾個丫頭跟著我,出不了事。但凡有事,我就會告訴你。」
好一番寬慰,吳槐才算好過了一些,走的時候還是有些垂頭喪氣的。
不管怎樣,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又在別院住了兩日,薇瓏情緒恢復如常,回到家中。
夏日過去,徐夫人時時登門,幫薇瓏打點嫁妝。
唐家那邊也正經忙碌起來,唐太夫人反覆檢視聘禮的清單,再三斟酌有無短缺之處。
夏日裡,正房和小佛堂建成,粉了牆壁,鋪好地磚之後,將傢什一樣一樣安置進去。到如今,已經準備妥當。
在忙碌喜樂的氛圍中,迎來八月,過了中秋,唐府的聘禮送到平南王府。
薇瓏出嫁前夕,徐夫人逗留到入夜,遣了幾個丫頭,與薇瓏說了好一陣子話,不外乎是交代她出嫁之後要孝敬長輩、對夫君體貼、與妯娌和睦相處。
薇瓏低頭聽著,時不時點頭嗯一聲。
末了,徐夫人起身,按下心裡的不自在,從袖中取出一個紅綢小包裹。
薄薄的,隱約可以看出裡面是一個小冊子。
「收好了。我該走了。」徐夫人把東西交到薇瓏手裡,轉身離開。
薇瓏拿著手裡的東西,知道那是什麼,也很有些不自在。想了片刻,命荷風尋來自己的首飾匣子。
匣子不小,寬高各有半尺多,裡面有一個特地做出來的夾層。原本是想存放銀票和很名貴的首飾用的,這會兒覺得手裡這東西燙手,便暫且安置到此處。
之後再無別的事,薇瓏在燈下看書到戌時,沐浴歇下。
其實很想與父親說說話,但是父親不來,她又不能尋到外院去,只得作罷。
她和父親就是這樣,最是關心對方,但很少流露到言語之中——父親很少說這類的話,她也就沒法子撒嬌。
這樣也好,不會引得彼此傷感。
翌日,徐夫人和幾位貴婦、喜娘早早前來。
薇瓏沐浴之後,穿上大紅嫁衣,由著喜娘打理妝容、頭飾。
戴上鳳冠之後,薇瓏瞧著鏡子裡的自己,怎麼看怎麼彆扭:臉是不是太白了一些?唇是不是太紅了?用螺子黛修飾過的眉毛是不是太黑了?
她犯嘀咕的時候,在場眾人已交口稱讚。
好吧,就這樣吧。她想,這會兒要是較真兒,不安俗例裝扮的話,會有人覺得不吉利。
兩世為人,嫁給唐修衡實在是不容易。
心裡再彆扭,她也不敢有一點異於常人的表現,只盼著這一日趕緊過去。
說笑一陣子,人們轉到花廳去,讓她安心等待吉時。
吉時是傍晚,現在就全副穿戴起來,真是多餘。
薇瓏正襟危坐了片刻,便受不住了,把鳳冠除下,拿過一本書來看,卻是三心二意,看半晌也不知道到底講了什麼。
午膳時,她只吃了幾口東西,喝了兩口水。
終於,等到了唐家前來迎親。
涵秋喜不自勝地跑進門來稟道:「陪侯爺前來迎親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今日一起出現,實在是少有的陣仗……」
薇瓏笑微微地聽著,心裡卻已覺得累得慌:這才算是剛開始,等到嫁過去,又要枯坐很久。
有過出嫁的經歷就是這點兒不好,她只顧著琢磨那些繁瑣的莫名其妙的規矩了,由此,今生本該有的滿心憧憬,都被這些不耐煩衝散。
直到拜別父親時,薇瓏才凝神於眼前。
那一刻,她心裡亦喜亦悲。喜的是她確信唐修衡會真正成為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