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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在她身上的軟布隨著他的手勢愈來愈薄,親吻越來越灼熱。
「你猜怎麼著?」他語聲有些含糊不清,「我想……娶你。」
代安失笑,「這種時候,別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說到這兒的時候,她離開他的唇,低頭去吮咬別處,引得他狠狠吸進一口氣。
算了,明日再說這件事兒吧。他在床上說的話,不要說她,他自己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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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周益安與程錦繡拜堂成親。
九月初七,德妃歿了。
皇帝、皇后、貴妃、柔嘉公主、安平公主急匆匆去了德妃宮裡。
宮女、太監看到德妃身死的情形,都沒敢移動她,只顧著去各處報信。
德妃的情形很慘:她倒在床榻板上,額角、太陽穴兩處嚴重的撞傷;血跡已經凝固成暗紅色;床頭的小櫃子邊角上,殘留著血跡。
是自盡的情形。
皇帝站在她近前,神色黯然,周身透著悲傷的氣息。
皇后等人見狀,不敢出聲。
皇帝打量著這個服侍了自己多年的女子,仔仔細細的。日後,再沒機會看到她。
沒有生機的容顏,曾經無數次對他綻放出妖媚的笑容;
蒼白枯瘦的那雙手,曾經柔白如雪,很多次為他彈奏樂曲、執棋與他對弈。
他沒愛過這女子,但是這麼多年走過來,對她已經有了親人一般的感情。
她就這樣走了,用這樣的方式。
這宮裡的人都是死的麼?為何不照顧好她?!
生死訣別的痛,讓他瞬間暴怒。
剛要發作的時候,貴妃咦了一聲,他也在這同時留意到了一個細節:
德妃右手緊緊地攥成拳,拇指、食指間的縫隙裡,露出紙張的一角。
皇帝走到她身側,蹲下去,將她的手慢慢地用力掰開,拿出她握著的紙張。
第49章 更新(雙更)
皇帝小心翼翼地把揉成團的紙張展開來, 轉到妝檯前, 用手撫平。
安平公主自進門到此刻, 身形都在發抖,卻是不知為何,沒有眼淚。她看著皇帝的舉動, 下意識地認定那是母親的絕筆,夢遊一般走過去, 斂目細瞧。
那是一封信,一封男子寫給德妃的信:
數年漂泊, 難忘佳人妖嬈。宮牆內外,恰如雲崖深淵, 思念入骨時,亦不過回首北望。
今終得解脫。曾視功名如塵土,虛耗數載光陰,實為生平憾事,惟願重返仕途, 大展宏圖。
花再美,只可採摘一次;人再嬌, 亦有憔悴之時。
貴人抱恙,寬心為上,恕難回京探望。
——青山遙拜
皇帝來來回回看了兩遍,額上青筋直跳。
青山是誰的別號?
花再美,只可採摘一次;人再嬌,亦有遲暮之時。——這兩句, 是□□裸地告訴德妃:你已經被他人染指、人老珠黃,我不稀罕了。
何等的猖狂!
胸中燃燒的怒火,讓皇帝想把這個十惡不赦的混帳東西碎屍萬段。
可恨的是,他不知道這狂徒是誰。
德妃的死,不需想也知道,與這封信有關,但是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曉——是因為男人絕情的言語、病痛纏身容顏不再的沮喪自盡,還是另有隱情?
心念急轉間,他意識到了安平在自己身側,又聽到有人意欲上前的腳步聲。
皇帝回眸看向在場眾人,語氣沉冷:「退下!」瞥過安平,又加一句,「除了安平,都退下!」
皇后、貴妃等人心知他情緒暴躁之至,俱是低聲稱是,放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