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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被放倒在柔軟草地上。
一時間在這個小所在曾發生過、那些關於她也關於他的事,“轟”地一聲全湧發上來,她面頰異紅,眸珠盈水,仰望懸宕在她上頭的男性俊容。
第16章(2)
陸芳遠輕壓著她,目光細細滑過她的五官,好半晌才開口。
“阿實,你不告而別的那一晚,我頭一次那樣氣恨,心口恨到幾要炸開,全身的血都在騰囂一般……我以為壓制得住,不斷、不斷告訴自己,樊香實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不能捨?她要走,由她便是,有什麼好在乎?”她聽著,看著,身子緊繃,生怕漏聽他說出的話,錯過他表情的轉變。
陸芳遠摸摸她的臉,這舉措讓她嫩頰也沾上軟泥,一張小臉髒兮兮,竟覺無比可愛。
他笑了,低啞道:“結果是我高看自己,究竟沒忍住那股怒恨,於是氣勁從指而發,那晚我橫掃這一片夜合,待收手,四周滿目瘡痍,我獨立其間,以為真痛快了,內心卻空蕩蕩,很傷……阿實,像我這種道貌岸然的惡人怎會心傷?但事實擺在眼前,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認,你說慘不慘?”
樊香實抿著唇瓣,因為不這麼做,怕自己會嗚咽出聲。
他耐心等著,等她問,她知道他的意圖,心裡狂鬧,終是忍不住問了。
“……是什麼事,不得不認?”
他臉上紅潮更加明顯,目光深靜。“我心中從來無誰,卻不知早已有你。”
淚水從她兩邊眼角滾滑,她雙眸依然眨也不眨,很執拗地看他,彷彿不信。
“阿實,我心上有你。”
他微微笑,語氣甚是平靜,有種悠揚深遠的味道,似是不管她信或不信,他的心意就是如此,能被接受,那再好不過,倘是不信他,那也無妨,就靜靜等候,等待她全心全意、全然信任的眸光。
樊香實說不出話,但一雙眼溼得嚴重。
當她掩下密睫的同時,她的唇亦被他溫熱的嘴掩住。
他不需要她說什麼,只要她待在身邊,心甘情願再次追隨他。
被吻得迷迷糊糊之際,樊香實聽到男人沙嗄低語,他說——
“你那日問我有沒有掉過淚……阿實,我其實哭過一回……當日在江北,你再次取心頭血,我抱著渾身癱軟的你氣到落淚……也痛到落淚……”
她記得。
記得男人眼淚落在她臉膚上的溫燙感覺。
“嗚……你、你那時騙我說沒有……嗚……我就記得有,明明就有……”小手揪著他的衣。
“不騙你,再也不那樣了,阿實莫哭好嗎?”
“不好不好!”
他再次親吻她,這一次,身下的人兒唇舌熱烈,激切無比地回應。
他摟著她滾離那些鏟剪工具,亦改而讓她伏在他身上,她小手急切拉扯他的衣衫,扯鬆了前襟,探進他胸前亂揉。
她的吻很“生猛”,在他唇上、耳畔和頸側既吮又啃,簡直跟一頭剛被捕獲、正拚死一搏想逃竄的小野獸沒兩樣。
陸芳遠向來知道自己這身“青春rou體”對她而言十二萬分鮮美,絕對是上上等的珍饈,但遭她這般攻擊,他氣息再難持緩,咻咻喘了起來,再也分不清是引誘了她,抑或被她所引誘。
既喜愛他,又疑他、氣他。
樊香實壓著他胡亂“撕咬”,心裡那股委屈漸散,結果心魂這麼一弛,力氣竟用盡了。她真氣本就不足,今日能自個兒慢慢蹭上“夜合蕩”已是大大進展,又因他的一席情話鬧得內心波濤洶湧,剛才衝他撒野耍賴全憑一股突如其來的蠻勁,此時心弛氣散,人便跟枯掉的小花似的,軟綿綿萎倒下來。
陸芳遠愣了好一會兒。
這場景是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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