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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一嘆的司徒離人將椅子移開,也席地一坐地學“小偷先生”託著腮,大眼瞪小眼互看,即使他那雙漂亮的黑眸沒有焦距。
要不是為了於神恩的事下山,司徒離人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他在市區有幢兩層樓高的洋房,還有植滿花卉的小庭院,秋天賞楓,冬天烤肉,春夏兩季還能在樹下蕩著紫藤花鞦韆。
說實在話,他一年收入有多少毫無概念,隨緣取財,他從不過問,生活上過得去就好,粗茶淡飯是一餐,瓊湯玉液也是一餐,飲食重養生。
以往有師妹替他管帳,帳面上大致的數字她會再告知他,要他小心收好存摺,別讓她“貪得無厭”的父親給偷了。
實際上,因為上課常不在家的師妹漏算了好幾筆,比她更會盤算的師父總會趁她不在時趕緊拿了就走,還大言不慚的說是孝敬師父的生活費,不許讓小春色知曉。
前前後後不知拿了幾回,他以為師父真的有急需,對金錢慾望不高的他由他去,反正奉養長輩也是晚輩的責任。
“什麼鏡子,沒聽過、沒聽過,你不要煩我,拿根棒棒糖一旁玩去,我不認識你。”哼!誰要跟他聊,一個白髮小鬼。
“師父,你既然無心尋找師孃的下落,那徒兒也就不用再費心了。”一說完,司徒離人做勢要起身。
一陣拉扯力道,讓他無法離開。
“等一下、等一下,師父我有空,有空有空,咱們師徒親如父子,天南地北都能聊。”一提到親親老婆,歐陽不鬼的態度變得特別有親和力。
“師父,可不可以先放過我的頭髮,我向你保證它絕不是麻繩。”他也太用力了,差點連頭皮都扯下來。
歐陽不鬼呵呵乾笑地連忙放開手中的一把銀絲。“好、好,都放了,你師孃在哪裡?”
有一十八年沒見了,想她想得都牙疼了,面黃肌瘦,有如行屍走肉……唉!他的小親親喲!
“先談談那面鏡子。”司徒離人很堅持。
一聽到鏡子,他馬上耍賴地翻臉。“你不孝,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娘。”
“是師孃。”他糾正。
“管他是師孃還是親孃,快把我老婆找出來,不然我偷光你們家的黃金甕。”歐陽不鬼仰高下顎,十分神氣的威脅。
司徒離人從容不迫的應付。“我們家不就是你家,有人會偷自己家的東西嗎?”
“嗯!嗯!說得也是。”他捉了捉耳朵,一臉贊同的直點頭。“等等,你少攀關係,你姓司徒,我姓歐陽,我們是井、河不相犯,誰跟你同一家了。”
歐陽不鬼的眼珠子直亂瞟,想趁瞎子沒留神時開溜,他才不要跟他談什麼鏡子問題,一切是他咎由自取,他不過秉持為師之道匡正徒弟的錯誤而已。
“師父……”他又耍孩子脾氣了。
“不聽不聽,你別喊我,我是小偷。”誰理他,一點都不可愛。
“好吧!師孃閨名柳春繡,居住在太湖湖畔,布商之女,十七出閣,十八產一女,名為歐陽……”
“好了、好了,別再唸了,你要聊什麼就聊什麼,師父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陪你聊通宵。”嗚!為了他的小繡繡,他認了。
一抹滿意的微笑在司徒離人嘴角漾散開來。“師父以前曾告知徒兒,陰鏡早在幾百年前破了,是否還記得此事?”
“哼!破了不能補嗎?你這死腦袋是石頭做的呀!沒有陰鏡哪來陰陽鏡,獨陽不生,虧你還是名能洞悉天機的陰陽師呢!”笨死了,隨便說說他也信。
小時候還挺伶俐的,鬼頭鬼腦頗對他脾胃,誰知越大越呆,食古不化,活像一尊活化石,讓他越來越後悔收了個呆子為徒。
“師父,為什麼神恩不能回體?”他也不跟他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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