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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讓他失望了。

&ldo;不必了。&rdo;

言畢，秦煙準備起身離開，廳門處突然步入一道高大挺拔的玄色身影，來人帶著一身冷氣，一步步走向秦煙。

封湛一雙深邃的黑眸定在秦煙臉上，面色黑沉得嚇人，語調冰寒：

&ldo;你幼時在太液池落水，是謝長淵救了你?&rdo;

封湛剛走到花廳外，就聽見了秦煙那句，&ldo;兩清&rdo;。

封湛又想到了另一件他令他極其煩躁的事，復又冷聲開口：

&ldo;你同謝長淵的婚約，就是因為他救你，定下的?&rdo;

太子這話……

秦煙突然憶起在海上落水時，她腦中閃過的久違的片段，太液池，救他的小哥哥的那雙眼眸……

難道，當年那事……

封湛側頭冷眼看向謝長淵，謝長淵心頭一凜。

但封湛終究還是未再出言，轉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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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淵觸到秦煙淡漠的眼神，她似乎，在等著他開口。

謝長淵心中在急速權衡，若按方才秦煙所說，他們各救了對方一次，兩兩相抵。

但，如果自己告訴秦煙當年的真相，那麼……

就沒有&ldo;兩清&rdo;之說，秦煙是他的恩人，他還有個理由，要報答她。

謝長淵很快做出了決定，也是當前最佳的選擇。

就算他此時不說，難保太子會對秦煙道明，那麼，還不如他自己說清楚來的坦蕩。

&ldo;當年太液池你落水，我剛下水，先一步的太子，已將你救起。&rdo;

&ldo;但當時太液池周圍沒有旁人，太子將你交給我，便自己去找人幫忙。&rdo;

&ldo;因而，你醒來時，看見的，就只有我。&rdo;

謝長淵沒告訴秦煙的是，太子原本是叫他去喊人，但他當時見秦煙沒了知覺，被嚇到，愣在原地沒有動作，太子才親自離開去叫人……

秦煙聞言，抬手按了按眉間，而後卻是笑了。

阿嫣冒認了自己救謝長淵的事，謝長淵冒認了太子救自己的事。

呵，謝世子夫婦二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秦煙逕自起身離開。

&ldo;秦煙……&rdo;謝長淵追了兩步，被沈瑩抬手止住。

&ldo;謝世子，請。&rdo;沈瑩冷聲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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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出廳中，已不見太子的身影。

她招來一名暗衛，

&ldo;太子呢?&rdo;

暗衛稟道：

&ldo;太子殿下回了太子府。&rdo;

秦煙揮退暗衛，看向那片梅林。

這是，要她去哄了?

第93章 休書

今日奉天殿大朝會的氣氛不太妙, 御座上的惠帝到此時都未發一語，只沉著臉看著殿內的朝臣各自諫言。

有道是，秋收，冬藏。若照往年這個時節, 本該是一年當中最為閒適的時候, 算著日子, 惠帝本也應前往西郊冬狩遊玩。

惠帝如今雖收回皇權，卻被困在這御座之上，朝野上下是種種不順，還不如當初太子監國時來得舒心。

惠帝蹙著眉頭, 聽底下的朝臣喋喋不休, 卻沒一句話能夠入耳，惠帝是越發地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