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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從哲沒有理他，轉頭對端華說道：&ldo;從哲鬥膽，問王爺一句，我們駐軍在這奉天，為了什麼？&rdo;

&ldo;為了防備羅剎。&rdo;端華說完，就恍然大悟的說：&ldo;多謝方先生提醒，端華險些誤了大事。&rdo;

&ldo;王爺明鑑，我們去京師拼命，奉天卻空虛了，羅剎人穆拉維約夫，狼子野心，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rdo;

&ldo;只是京師的事情，該當如何處置？我若不去，皇上怪罪怎麼辦？&rdo;

&ldo;晚生有一點計較，……&rdo;方從哲看看左右。

端華先看看自己的旗隊長們，又看看奉天府尹和府丞，說道：&ldo;無妨，都是自己人。&rdo;

奉天府尹站起來，說：&ldo;王爺，我還有庶務要辦，先行告退。無論王爺作何決定，我定當躬行。&rdo;

奉天府丞卻留了下來。

方從哲說：&ldo;王爺既然留了大家下來，就是信得過大家，大家可不要辜負了王爺的美意。&rdo;

接著，他可是說正題：&ldo;王爺，我們所在的奉天是什麼地方啊？&rdo;

&ldo;東北、關外。&rdo;

&ldo;不錯，東北，正是大清的龍頭，龍氣之所聚也，得東北者，高屋建瓴，俯瞰全國。東北苦寒之地，易守難攻，所以我大清起於東北，勢如破竹，一年而兼有天下。&rdo;

端華聽到這話，面色大變，喝道：&ldo;好膽！胡言亂語。&rdo;

方從哲滿面通紅：&ldo;我所說的，為王爺計，為大清計，更是為天下計。可不是胡言亂語。&rdo;

&ldo;來呀，把他拖下去，亂棍打死。&rdo;

這時候，蒙古旗隊長馬千山站出來說：&ldo;王爺，聽這小子說完，再弄死他不遲。&rdo;

&ldo;是啊，王爺，殺他就像殺一條狗，不如聽他說完。&rdo;範鐵錫也幫襯。

方從哲說：&ldo;王爺的鑲藍旗，現在被羅剎牽制，守在奉天，動彈不得。可謂困局。如果皇上最後扳回了局面，平了肅順，王爺坐擁大軍觀望。就算皇上心裡明白，王爺是要防備羅剎，難免不會心生芥蒂。而且，肅大帥是王爺的六弟，說句不好聽的，如果肅大帥事敗，王爺有滅族之憂。&rdo;

&ldo;這個本王知道，所以才進退兩難。&rdo;

&ldo;又假設，肅大帥真的是順應時勢，力行革新，王爺雖然和肅大帥同為八旗都統，卻沒有功勞，也不曾附和其事，難免被肅大帥、怡親王猜忌。&rdo;

端華嘆了口氣：&ldo;我是他的三哥，他總要給我幾分薄面。&rdo;

&ldo;原來王爺早已打定主意，要站在肅大帥一邊，站在親兄弟一邊，以此試探我等來著。&rdo;

端華預設。他和肅順同父，肅順如果敗了，他無論如何脫不了幹係。但他又不能自己來說&ldo;背叛皇上&rdo;的話，故而丟擲這個引子，方從哲一介面，就捅破這層紙，話題揭穿了，後面就好辦。

&ldo;王爺想來已有定計。從哲自作聰明，惹人笑話。&rdo;

&ldo;且住，方先生，本王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rdo;

&ldo;王爺有什麼為難的，為中國守住這東北便是，肅大帥要停旗餉，旗民沒了生計，王爺招募些到東北屯墾，也為肅大帥分憂，山東河南，到處都是流民，王爺一併招到東北，充實這關外的人口，豈不更好。&rdo;

&ldo;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