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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說話，接下來一切都不是問題！&rdo;

夏爾想了一下，補充道：&ldo;我小時候也不愛說話，家裡就請了教師教我畫畫。有一天，我突然覺得特別特別想說話，想表達……&ldo;他揮舞雙手。這時尼斯開始踩著陳鷗的胳膊和沙發扶手，準備爬到他背上去。

夏爾看著陳鷗和尼斯玩鬧，突然問，&ldo;你有男朋友麼？&rdo;他有一種自然銜接無關話題的能力，大概也是藝術家的天賦之一。

馬丁正在倒茶的手僵在了空中。教授揚起眉毛。陳鷗不以為忤，研究所裡有的是天馬行空的同事，甚至以普通人的標準來看教授也不算正常。他根本就是在奇葩堆裡長大的，被曲解性向還不至於讓他勃然大怒。他問：&ldo;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喜歡男人？&rdo;他確實很好奇。

夏爾不假思索地回答：&ldo;你年輕，英俊，身材好，事業有成，卻沒有女友，也不出去鬼混。那麼一定是因為性向。&rdo;

陳鷗搖搖頭，說：&ldo;不，我只是單純覺得沒有必要。我的研究耗去了大部分腦力，帶來的精神滿足感勝過性□□。在體力上，照顧一個精力充沛的七歲孩童很累。我每天只想睡覺，安安靜靜的，一個人。&rdo;

夏爾說：&ldo;我有個堂兄很英俊，大約三十歲左右，會和你說得來。他也喜歡孩子……&rdo;

陳鷗打斷他，笑道：&ldo;謝謝你。&rdo;他真的覺得夏爾很熱心，但教授臉上已經寫明瞭&ldo;我要趕走這個白痴&rdo;。

夏爾和尼斯更熟一點的時候，他開始帶尼斯出去玩，有意識地帶他逐漸深入人群，讓他適應混雜的氣味，刺耳的噪音，形形□□的車輛和行人。楓林大道七號幽雅寧靜，美如世外桃源，但缺了勃勃生氣。夏爾希望尼斯走進人群。臭氣，汙水和吵鬧，這都是人世間的一部分。瞭解了這些，才叫做真正的活過。

尼斯第一次出去玩，陳鷗坐立不安，晚飯也吃得不安穩。教授溫柔地說：

&ldo;哪兒去了，甜的薔薇？

&ldo;哪兒去了，甜的薔薇？

&ldo;一旦逝去，永難挽回

&ldo;我不復歸，我不復歸。&rdo;

陳鷗被諷刺地苦笑起來，親了親教授面頰，教授揮手把他趕開，嫌他肉麻。從這天起，但凡他一露出對尼斯過分緊張，教授就對他吟這首詩。陳鷗覺得自己沒有像尼斯一樣變得自閉內向純屬奇蹟。

直到入夜，夏爾才帶著尼斯回來。

&ldo;我們去了超市，尼斯從沒見過那麼多人，睜大眼睛一直看。有個好心的姑娘送了他一塊糖，他對人家主動笑了笑！&rdo;夏爾興奮地說。

&ldo;我們還去了電影院，看了全景虛擬電影《海洋》，尼斯高興地大叫。不過現場其他小朋友也都在大叫，所以沒人找我們麻煩。&rdo;馬丁也興奮地說。

尼斯咧嘴嘻嘻笑著。蘇珊娜汪汪直叫。陳鷗不想扮演大驚小怪的掃興家長。他感謝了夏爾和馬丁，給尼斯洗了澡，把他抱上床。尼斯沒等他說晚安就睡熟了，胸脯一起一伏，呼吸中飄著牛奶的氣味。

待他下樓，夏爾和馬丁都離開了。客廳裡輕聲放著教授最愛的舒伯特。

&ldo;雪白的雪花落在我頭上，撒滿銀色光澤；

&ldo;但不久霜雪將消融，我頭髮變成黑色；

&ldo;漫長歲月如何度過；

&ldo;我何時才能解脫？&rdo;

教授溫柔地說：&ldo;孩子長大總要離開，你快去找個女朋友談場戀愛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