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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激動……”蘇洛陵安撫她道,“只是一些特殊的染劑,過幾天自然會褪去。我只是不想別人看見你真實的樣貌,尤其是那個靖南王。”
“可是你也用不著把我點成鍾無豔吧?”
“無鹽女雖醜,但卻心美,你不覺得她是集天下女子大賢大蕙的國母嗎?”
言下之意還是在抬舉她了?蘇綰氣得用手一拍,將蘇洛陵手裡的狼毫拍飛了,甩出些染劑濺到他不染纖塵的白袍上,頓如在雪天裡開出幾朵傲梅之覺,無心之失反成卻了意外的美麗。
見著各自模樣,半晌才擠出了一些笑。幸虧他潑的不是硫酸,否則非讓他跟著毀容不可。
蘇綰當然知道如非情勢所需,蘇洛陵就不會大費周章地來改造她,究竟那個靖南王是什麼樣的個性呢?為何小二哥勸她莫近,蘇洛陵也是做足了偽裝的準備才肯放心?
心裡實在疑惑地很,可是也沒法子,只待到翌日起了個清早,兩人先瞞著蘇棋黃葉二人,去到了靖南王府跟前叫門。
雖說還是清晨,卻已有一絲兒驕陽的火雲從地平線上射出來,使得東邊一線皆是金紅金紅的,就同火災了一樣。
兩人帶著藥箱行至靖南王府門前,且見兩個守門的侍衛摟著兩杆紅綏槍打瞌睡。蘇洛陵取出那日蘇棋揭下來的告示,帶著蘇綰一前一後過去,拿手指點了點還在與周公唱大戲的侍衛肩膀,說道:“這位官爺醒一醒。”
那人的腦袋打了個大突,從瞌睡裡驚醒,還道是自己打瞌睡被查勤了,一看面前卻是兩個面生的人,立馬就扯開嗓子罵起來:“叫魂兒呢?你爺爺我還沒睡夠呢,有什麼屁憋一憋,別讓老子聞著屁睡覺。”罵著罵著就開始哈欠連天,伸個小動作的懶腰,又一下子將腦袋掛在了槍桿子上。
蘇綰暗笑,蘇洛陵大約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指著鼻子你爺爺老子老子地貶過,瞧他臉色陣紅陣白就知道,他素日極少與這類人相處,這會兒恐怕已經在心裡氣得爆炸了。
於是從懷裡掏了幾粒碎銀子出來,直接塞到那名侍衛的手心裡,按住他的手開門見山地道:“勞小哥去報個信兒,就說門外頭有個專治疑難雜症的神醫過來求見王爺。這點兒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小哥兒幫個忙。”
那侍衛本來還迷迷糊糊的,一看有銀子入手, 立馬亮了眼睛,隨即抬頭又怪叫一聲,被蘇綰的滿天星臉給嚇住了:“你你你你……你好醜啊!”
蘇綰登時捂住自己的臉:“這是胎記,小哥兒別見怪。”
侍衛聽說是胎記,馬上啐了一聲:“長成這樣兒也敢出來……好吧,你們就在這裡等等,不過王爺起床恐怕要到日上三竿了,要見王爺的話就要等些光景了——”掂了掂手裡碎銀的分量,眉開眼笑地道,“我且先進去與人說說好話,早點兒讓你們見到王爺。”
“那就多謝小哥兒了。”蘇綰澀澀笑道,眼睛卻盯著蘇洛陵猛瞪,看他做的好事,差點兒人家都以為她是妖怪了。
蘇洛陵別過頭去佯裝什麼都沒聽見,一個勁兒地偷著樂。
這一等卻真如那侍衛說的,直等到太陽都燒到腳後跟了,整個身子都被大汗燉成了洗桑拿,還不見有人出來接見。方才去通報的侍衛已經回來好一陣,這會兒縮在門角上與另一名侍衛在分著碎銀,露出白森森的牙使勁兒挨個咬遍,驗證是實打實的銀子沒有參半分假,於是心滿意足地揣到了懷裡去。
又等了會兒,已經聞到街面幾戶人家屋裡飄出了陣陣炊煙之味,兩人都覺得五臟廟開始不安分了。清晨出來地急,未有吃什麼東西,這下子面面相覷,只得苦笑。
正打算先去旁的飯館裡吃點兒東西再回來等,腳剛一動,後頭那扇原本閉地紋絲不動的大門“嘩啦”一聲開啟了,而且還是從正門兒開的。中間那扇巍峨高大的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