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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之濃眉微蹙:「我以前答應過淨之,替他關注尤塔的訊息。他信任我,這也是我對他的承諾。而且如果尤塔就這麼死了,反而會變成淨之一輩子的心結,我不能……」
顏競冷冷地打斷了他:「那個瘋子本來就該死!淨之現在會是這個樣子,都是拜她所賜。你不會還顧念著她小時候待你那點親情吧?」
葉明之怒極反笑:「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當人哥哥的?」
氣氛已經冷得驚人,但是在場的兩個都不是會顧忌對方情緒的人,顏競根本不在意他的臉色,譏諷道:「那誰知道呢,我按淨之的意思給他接部犯罪題材的電影,有人還要興師問罪。現在讓淨之去見罪魁禍首,你倒是一副有理的樣子了?」
葉明之沉默了一陣,終於艱難地說:「對不起,但是……」
顏競這次終於開啟了車門,下車前,他背對著車內冷冰冰地道:「你不需要和我解釋什麼,一切等淨之回國再說吧。」
葉明之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抿緊了嘴唇。
抵達德國那個小城時,已經是當地的晚上。
葉淨之從飛機落地起就變得很沉默,從機場一路回到他們在當地的莊園時,他也幾乎沒有說話。車上靜悄悄的,連苗昱憂心忡忡地握住他的手,他都反應了片刻才回握回去。
苗昱開始擔心讓他來德國是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到進入莊園時,苗昱向窗外看去,即使已經入夜,也能看出這個莊園的風光極其美麗,但葉淨之的視線幾乎都停留在車內,他有些擔心,小聲問道:「是這裡嗎?」
葉淨之知道他在問這裡是否是他童年的那個莊園,搖了搖頭,含糊地道:「那之後……那個莊園已經出售了。」
苗昱的心情這才放鬆了一些。
雖然不在同個莊園,但不知是不是這片熟悉的土地讓他想起了往事,葉淨之的情緒始終很低落。
苗昱向來是個心事少的人,見他這樣,也擔憂起來,一夜都沒睡好,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早早爬起來,葉淨之卻比他還早。
苗昱剛走到扶手邊,就看到葉淨之站在大廳內,背對著門外的燦爛陽光,向他露出一個微笑。
過於清瘦的身影站在陽光的背面,像將要散去的晨霧一樣美好又虛幻,苗昱站在原地看了幾秒,心絃顫動了一下,三步並作兩步地匆匆跑下階梯,撲進他懷裡。
葉淨之反而匆忙的樣子嚇了一跳,叮囑他:「下樓要小心。怎麼這麼急?」
苗昱不肯回答,只是用力抱緊他的腰。
他剛才聽見了葉淨之的心音。雖然臉上在微笑,可是苗昱心音裡是那個熟悉的,幼年的葉淨之的尖叫聲。
一直到進入尤塔特殊的看護病房前,苗昱都拉著葉淨之的手。
他想讓葉淨之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用一個人面對。
直到走到病房門口,葉淨之才放開了他的手,道:「我去了。」
苗昱卻很堅持,拽住他的衣袖,懇求道:「讓我和你一起進去。只在門口也行,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雖然苗昱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否能聽懂尤塔的心音,但他總得嘗試一下。對於葉淨之獨自面對尤塔這件事,他總有不好的預感。
葉淨之猶豫了片刻,最終點頭應允。
苗昱隨他走進了病房。
病房很寬敞,但不知是不是苗昱的心理原因,他總覺得裡面瀰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淺綠色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透不進一絲陽光。頭頂的燈光雖然明亮,卻是慘白色的,讓整個病房的色調顯得愈發冰冷,明明是夏天,卻讓人骨子裡滲出一股寒意。
苗昱停留在門邊,看葉淨之一步步走近床榻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