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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樂樂跟上，走了兩三步，多心問起：&ldo;你知道這是哪嗎？&rdo;

安意生沒說話，羅樂樂繼續問：&ldo;確定這個方向可以出去嗎？&rdo;

安意生回過頭，不確切地做起打算：&ldo;沒事，這個方向是對的，一會兒總會找到路上去的，其實本來也快到酒店了。&rdo;

說話間，夜幕低沉，羅樂樂望向天空，若隱若現的星辰露出眉目，和安意生好心提醒：&ldo;我覺得，你可以給酒店的人打個電話，靠我們走回去，可能不如他們直接開車過來。&rdo;

安意生恍如驚醒，可為了不讓羅樂樂覺得自己太蠢，又往前走了幾步，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結果看了一眼，反倒炫耀似地，和羅樂樂說：&ldo;你以為我沒想到麼？這地方沒訊號啊！而且…我手機快沒電了。&rdo;

羅樂樂從口袋中找出自己的手機，太久不去用，沒想到也快沒電了，但訊號還在，和安意生說：&ldo;給我一個號碼，我看能不能打過去。&rdo;

安意生走近，看清羅樂樂手裡的翻蓋手機，滯了一滯：&ldo;你是窮到只能用諾基亞嗎？&rdo;

避免有人查到自己行蹤，她在船上將原本的手機丟進大海，來到北京後，手上的錢想省著些用，就只買了一個山寨諾基亞，本意也不是要聯絡人，只是偶爾拿來聽聽歌。

這些沒必要和安意生解釋，羅樂樂低頭按開顯示屏，簡而言之：&ldo;號碼。&rdo;

破舊四合院屋主配翻蓋諾基亞，倒也挺搭，安陌尋沒多想，將羅西澄的號碼撥給羅樂樂，結果剛剛通了兩聲，訊號就跟著斷了。

安意生還和羅樂樂欠扁地玩笑：&ldo;我還以為你這是偽裝在老爺機表面下的黑科技呢。&rdo;

羅樂樂將手機扔進口袋，直直往前走：&ldo;那走吧，看看前面有沒有出路。&rdo;

安意生跟在對方身後，第一次遇上這種意外，他大男人一個，心裡都有點沒底，見羅樂樂如此淡然，不由好奇：&ldo;你怕不怕？&rdo;

羅樂樂一路被人追殺過來，哪裡還會怕這種情況，畢竟對她來說，現在比很多時候都安全：&ldo;怕什麼？&rdo;

安意生快步走到羅樂樂身邊，身子微微朝對方側著：&ldo;荒郊野嶺，又不知道路，還可能有野獸哎！你不怕？&rdo;

&ldo;你怕啊？&rdo;

&ldo;我當然不怕！&rdo;安意生想了想：&ldo;我是怕…你怕。&rdo;

羅樂樂輕笑：&ldo;我不怕啊！&rdo;

安意生收身：&ldo;那就好。&rdo;

走了一會兒，安意生又像生了悶氣，與羅樂樂質問：&ldo;怎麼可能不怕啊？你一個女孩子，這麼黑的天，我們可能死在這裡的！你真的不怕麼？&rdo;

安意生說著，還格外認真地眨了眨眼，明眸忽閃，重複一句：&ldo;真的不怕麼？&rdo;

那表情，那動作，讓羅樂樂覺得，安意生像電視上推銷過敏藥的老阿姨，猝不及防笑出聲，瞳仁煥出柔光：&ldo;我說&l;怕&r;對你有什麼好處麼？&rdo;

安意生收住表情，索然聳了下肩：&ldo;沒有，只是我覺得你應該會怕。&rdo;

&ldo;讓你失望了。&rdo;羅樂樂輕飄飄說著，從口袋掏出煙和打火機，想到什麼似的，又將煙收回，一隻手來回按著打火機，火光一閃，將羅樂樂半張臉點亮，一晃兒又寂滅。

羅樂樂的臉，在光芒中若隱若現。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