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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塵聽出秋憐在說到“侍寢”那兩個字的時候莫名糾結了一下,早知如此,他是否應該跪的更遠一些,免得秋憐誤會。不過也許在旁人眼中,他一個死契奴隸留在主人房內,又是這般衣衫不整的模樣還能有什麼用處呢?所以他也沒有解釋什麼,由著秋憐一個人自說自話。
“寒塵,你自己能吃飯吃藥吧?你先吃著,我回房將那件舊坎肩取來,正好在你身上比對一下,看看能否改的出來。”秋憐叮囑一句,起身離開。
過了片刻,秋憐捧著一件舊坎肩,還有一應縫補的用具再次回到房內。
寒塵面前整齊地擺放著空碗,飯菜、湯藥都已經吃的乾淨。他亦是規矩地跪好在地鋪上,面上無悲無喜,像是房內隨便一個無知無覺的傢什器物。
秋憐收了碗筷放到一旁,拿著舊坎肩在寒塵身上比了比,不小心觸到他那個鮮明的死契烙印,秋憐的手無端端一顫,禁不住問了一句:“寒塵,你生下來就是死契奴隸麼?這烙印打上去的時候痛不痛?你身上那麼多傷,都是你的主人打的麼?”
寒塵垂眸,對著一個也喜歡他的主人的男人,他控制不住心內的彆扭情緒,不願講真相,只半真半假地敷衍道:“下奴是最近才成為死契奴隸的。不過以前,也和現在沒有太多區別。下奴愚笨,跟了哪個主人都難免做錯事情捱打受罰。如今的主人待下奴是最好的。”
秋憐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流露出同情之色,轉開話題,將針線握在手裡,搬了個矮墩子就坐在寒塵身邊,開始修改舊坎肩。一邊縫著一邊有意對寒塵說道:“你看,這樣拿針,這樣將布片對齊了,縫一下倒回一些再縫,這種是倒回針,能縫的更結實一些。還有這個小窟窿,順著布紋補起來,線的顏色挑選相近的,根本看不出來曾經破過的。”
寒塵愣愣地盯著秋憐那雙細白的巧手飛針走線,彷彿沒費什麼力氣,一件舊坎肩就被改的合了他的身。拆開了放大了一號的衣服,縫補之處竟是天衣無縫看不出痕跡。秋憐耐心地教他針線的技巧,他聽一遍可以記住,但是他也明白,這些技巧必須反覆練習。就像習武一樣,光是看明白了,並不等於自己就會了。而他的手與他的身材一樣,骨骼突出,又長又大,如今肌膚粗糙佈滿裂口,已經不適合拿針線。
“你伸出手來,我教你拿針線。這衣服還剩下一點好縫的地方,你也練練手。別怕,我在一旁看著,你若縫的不好,我拆了再縫就是。”秋憐溫和笑道,“我小時候學縫補也是這樣過來的,爹爹將縫給我的衣服故意留下一點容易的,然後換我來縫,他在一旁看著。他說我若縫不好,就自己穿著自己縫的難看的衣服,讓別的男孩子笑話去。我於是就很用心。你也來試試,這個法子很管用的。”
寒塵不想讓秋憐掃興,就小心地捏住了針,針上穿好了的線卻刮在了掌心的疤痕上。然後指尖指腹那些粗糙的繭子摩擦著舊坎肩的布料,彷彿能發出刺耳的聲音,嘲笑著他那雙曾經被殘忍地反覆折斷過的醜陋大手。針小的不成比例,手粗糙的像地上的砂石。這樣的手,只配做粗活吧?
寒塵瑟縮了一下,針掉在了地上。他沒有去撿針,而是慌亂的將舊坎肩又還到了秋憐手裡,卑微地解釋道:“下奴懇請公子幫忙縫好衣物,下奴粗陋,學不會這等精細的活計,您無需浪費時間教下奴。”
秋憐看到寒塵右手不自然扭曲的小指,看到他雙手粗糙的疤痕繭子,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勸,接了衣物,拾起針線,飛快縫好了剩下的部分。他將舊坎肩放在寒塵身旁,語重心長道:“寒塵,我聽說過很多大戶人家講究規矩尊卑,不讓死契奴隸學精細的技藝,一旦發現就會狠狠責罰。可李小姐脾氣好心腸好,想必不會攔著你學縫補。改日我幫你問問,她若同意了,我再教你。”
寒塵知道秋憐誤會了,他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