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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不喜歡,你這麼說還是因為我。」
兩個人相顧,那一瞬時間都被凝結,靖嶽先認輸般地撇開了頭,管鋅卻沒有,仍舊直勾勾地看著他。頭先看書的白熾燈照得明晃晃,卻還是不夠管鋅的眼神炯炯,那點兒無遮無攔的濃情蜜意都從他的睫毛下方漫溢位來,延伸至靖嶽的每一寸肌理。
「因為你不好嗎?因為念你成疾我靠喝酒抽菸來抵抗,又因為這點陋習已無法抑制所以我尋回你,還因為想要你看到更好的我所以積極配合治療。」靖嶽還是沒說話,由著管鋅捏自己的手,垂眸,也由著他繼續說,「靖嶽,因為是你,你陪我做的那些事是因為什麼那我陪你做你想做的就是因為什麼。」
靖嶽睫毛顫了顫,回握管鋅那一瞬也望向他。
「靖嶽,我所有的,對別人的情感都是觸類旁通的,唯獨你。」
靖嶽沉湎在管鋅鮮少有的剖白裡,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魔怔到他偶爾會慶幸,慶幸他們分開過再和好,慶幸那些不堪遭遇帶給管鋅的悲愴,慶幸管鋅的心理疾病,好像經歷了這些管鋅才會對自己不掩藏地赤裸裸地表達他的愛。
不應該的,不應該對這些血淋淋的濫觴有欣慰感。
可他真的好愛他啊!
誰說他不是呢!
3
孫天明約的是隔日的晚餐,不算遠,但也不近,近郊的農莊開車四十分鐘上下,沒預料到在市區塞了一會,到農莊時與約定好的六點晚了二十分鐘。
門口有服務員迎,靖嶽報了孫天明事先發的房間號,503在二樓,一路經過,左邊大堂右邊包房,很吵,此起彼伏的喧囂,喝酒划拳的,催上菜的,聊天大笑的,總之是不得閒情的
轉角的樓梯口靖嶽停下,叫住了帶路的服務員,說自己上去就好。服務員靦腆笑笑,羞澀地點頭走開。
「要上去嗎?」
這種看似熱鬧的地方對管鋅來說幾乎要了半條命,靖嶽回頭望他,果不其然,眼底都有些發青,整個人也顯得有些惶恐。那種惶恐不是害怕,是厭惡。靖嶽勾了勾他的手指,一下,便想再放開,人太多,太親暱的行為對管鋅來說不算友善。
「你怎麼還是不信我?」管鋅捉緊要溜走的手,靖嶽怔愣了一下,又心甘得笑盈盈地讓他握,「我可以。」
「是,我們管醫生可以,什麼都可以。」
靖嶽從勾一個手指到牽住全掌,拉著他往上邁步子,到了門口才鬆開。
吵,太吵。推門而入,又陡然安靜,眾人皆望向門口,是的,眾人,靖嶽沒來得及細看也沒來得及數有多少人。靖嶽不認識,管鋅更不認識。只靜了幾秒,在見到他和管鋅之後更吵。靖嶽不耐煩,管鋅更不耐煩。
「塞車了吧,都趕著假期的尾巴,肯定塞。」
孫天明起身引靖嶽和管鋅入座,算是緩和陌生裡夾雜的尷尬氣氛。
「我介紹一下哈,這是我的初、高中的同學,靖嶽,管鋅。」孫天明開始斟酒,換了一邊介紹,「這你見過,蔡梔毓,這是她的堂哥蔡徵超,」孫天明放下酒瓶,又指了指旁邊的幾個人,也介紹了名字,但管鋅一個都沒聽進去。
靖嶽禮貌地回應,僅限於,禮貌。
想來那幾位也和孫天明不熟,多半是蔡梔毓的朋友,可能也是兩對兒情侶,靖嶽沒多猜。大家都只是寒暄式地點點頭,只有蔡梔毓揮了揮手。還有蔡徵超,一直打量著管鋅和靖嶽,尤其對著靖嶽,那眼神沒有度,沒有考量,讓管鋅很不舒服。
「來,我提議提一杯,開心,開心。」
孫天明拿杯子碰了碰餐桌的玻璃轉盤。
「著什麼急,遲到罰三杯。規矩來的。」
蔡徵超說話很不客氣,帶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