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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吳所只是眯著眼睛抽菸不說話,任強緊張到手足無措,抖著嘴唇陪著笑:「吳所,你放心,我會讓他閉嘴的。」
半晌,聽到一聲高高在上的嗯,任強心情一鬆,後背已經濕了一片。
為人父親,任強穿著雨衣騎著電動車沖回家推開門,衝進任摯言的房間,扯出他正在寫著的紙。
「你這是什麼,是什麼?!」
任強高高舉著任摯言寫著的東西,根本不顧的上面寫的是什麼,只確定和學習無關就已經足夠將他剛剛在單位的羞辱激發出來。
「不是什麼,就是我抄的歌詞。」任摯言無奈的解釋,抬起手就要收回:「我什麼都沒說。」
「你媽走後,老子為了你沒皮沒臉,是缺了你吃缺了你穿,就為了讓你好好學習,趕緊離開這裡,你倒好,天天幹這些和學習沒關的東西。」任強越說越魔怔,只將所有的憤怒全部發洩在手裡的歌詞上,瞬間將任摯言的本子撕了粉碎。
「我的作業!」看到剛寫完的作業遇害,任摯言更覺委屈和莫名其妙,他沖至任強面前不甘示弱:「我求你給我吃了嗎我求你給我穿了嗎,你沒皮沒臉是你自己不要臉,少架在我身上。」
說到憤怒處,少年面板下血管顏色更顯:「我告訴你別惹我,否則你們那些人做的事情我全抖出來。」
瞬間,整個世界猩紅一片。
任摯言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巴掌是可以排山倒海的打下來的。
他也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疼痛之後,是灼燒一般的滾燙。
他也這個時候才知道,擊打的聲音,有多沉悶,就有多麼的心驚肉跳。
外面領導威脅,屋裡孩子威脅,任強整個人只能聽到心臟在太陽穴蹦迪,眼神瘋狂——
雨在外面下的肆虐狂躁。
鐵棍拖地的聲音令人瞬間發軟。
黑色的鐵棍瞬間砸在少年纖細潔白的手腕,任摯言吃痛咬緊牙關。
屋內粗重的鐵棍砸在重物上的聲音沉悶。
半晌,屋門開啟。
十五歲的男孩從屋裡爬出來,淨白手指一掌拍在泥濘的雨水之中,慢慢的爬出院子。
夜幕更深。
那些曾經用炙熱眼神望著他的愛慕者們,無人幫他。
那些曾經讚譽他誇獎他的大人們,無人幫他。
單薄的身影在雨幕之中站起身,一瘸一拐向學校走去。
然而相柳的電話,也無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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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傷痛經歷,彷彿只是一場無意義的夢境而已。
最先感受到的,是陌生房間的味道。
其次,是非常鬆軟乾淨的床鋪。
躺在小仙女床上的男孩想要轉身,卻被身上的傷口提醒,連痛都喊不出來,只能抽/動小拇指咧咧嘴角,額頭已經沁滿汗水。
「你醒了。」賀崢宇敞開腿坐在床邊,雙手抱在懷裡眯著眼睛休息,聽到聲音也跟著睜開眼。
「對不起,我手機沒電關機所以才沒有回覆你。」相柳端著一杯熱水遞給他,也跟著坐在賀崢宇身邊。
任摯言抬起手努力想要接過水杯,卻因為受傷的原因半晌無力端起,只能調整坐姿兩手端起水杯。
一晃一動,身上大片青紫色的傷痕沿著鎖骨直到腰間,直到現在任摯言還在因為疼痛而發抖,令他看起來無助而可憐。
原來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如此破碎失準。
昨天的他,在相柳的照片裡,是多少女生的夢啊。
「需要報警嗎?」
相柳小聲提醒,如果任摯言選擇報警立案,那麼警方完全據此將他從父親任強的監控中解救。
任摯言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