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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錯人了。”
旁邊的尼姑也笑道:“她是心印師傅,你倒叫起姐姐來了。”
青瑣的眼淚下來了:“紫桐姐姐,我是青瑣啊…”
兩個尼姑笑起來,另一個說道:“小施主快去經堂吧,唱經的時候到了,別在這裡犯迷糊了。”說完,兩個人再次掃了她一眼,提了菜籃走了。
望著兩個匆忙而去的背影,青瑣的心裡難過極了。眼前分明是紫桐姐姐,還是那個清朗甜潤的聲音,雖沒了那色湖青,沒了脂粉。在青瑣的眼裡,現在的紫桐,巧鼻皓齒,烏黑的發茬,給人的又是另一種美麗。
可她為什麼不認她?對了,十年啊,她的變化有多大?她再也不是那個穿著湖青小套裙,頭戴小花簪,像朵裹在荷葉裡的花苞兒了。
青瑣懨懨的坐在臺階上,耳邊海螺聲起,全體尼姑集中到經堂,由領經師領頭誦唸經文。那誦經聲就像唱歌一樣,經過虔誠之口吟出,別有一番韻味和傳神之力。紫桐姐姐,不,是心印師傅也位列其中吧?
青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青山峽岙裡會見到紫桐。她想起天香樓的後院,紫桐衣衫上滿目斑駁的血跡,瘋女人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飛舞的身影…
她滿心惆悵的站起身,望了望空闊而寂寥的殿外,門口有一個高大的經幡柱,在風的吹動下,黃色鑲紅邊的經幡獵獵飄揚著,彷彿也在頌念著亙古不變的經文。
一個小尼姑穿過飄動的經幡,徑直走到她的面前,閡掌施禮後,將一樣用青布包著的東西交給她:“小施主,這是心印師傅吩咐小尼交給您的,請施主務必收好。”
青瑣謝了,雙手接過,等小尼姑走遠,疑惑的開啟。
一個暗紅色的雕花木鐲呈現在眼前。
青瑣清晰的記得這是瘋女人每天拿著雜耍的東西,後來它不見了,原來在紫桐手裡了。紫桐為什麼珍藏著它?她跟瘋女人是什麼關係?現在為什麼要交給她了?難道她真的是瘋女人的親生女兒?
青瑣潸然淚下:“娘…”
她在臺階處坐了很久,才慢慢走回小屋。
小屋內,芳菲還在觀音小像面前,眼簾低垂,無聲的念著什麼。
春風過後,白晝漸長。她們回去的時候,仍然松竹依依,徑草青青。
青瑣不得不走了,她攙著芳菲的手,心中卻萌生了絲絲牽掛。她突然意識到,有一天她還會來到這裡,為了心印師傅,為了那個木雕手鐲。
轉彎的時候,她再次回身眺望靜雲庵。一個修長的身影正挺立在石階上,風吹拂起她土黃色的袈裟,翩然蠕動。青瑣含笑向她揮手,她知道心印正目送著她遠去。
當靜雲庵最後離開她的視線時,心印清風秀骨的身影正承接著初始一抹夕陽。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東風吹柳日初長1
大夫人院裡的紫槐樹開花了。那紫色的花朵一團團一簇簇地擁滿樹間,樹枝隱去了花後,葉更是少得可憐。空氣中漾漫著槐花淡雅的香氣,夜裡那香氣更是幽幽的往外面漫散,攪得青瑣睡夢中似乎都能嗅到槐花的芬芳。
青瑣天天往大夫人的房裡跑,大夫人天天釅了一杯濃濃的槐花茶給她喝。
明雨表少爺自從開春的宮闈之後,進了甲科進士。因為是太子身邊的紅人,直接進了翰林院授予編修,這是榜眼或探花才能得到的殊榮,可見明雨對太子的重要性。
因此明雨在柳府幾乎每天早出晚歸,他和芳菲的書信來往已經斷絕,青瑣難得再上那片松竹了。有時候她突然心血來潮的去花牆外的亭榭處走動,那裡已是花香鳥語,樹葉青青,假山噴泉,綠蔭滿院。
那個清俊的身影不再出現。每次都是滿懷憧憬而去,回來時滿心惆悵,心裡隱隱作痛。因為有了心事,芳菲的情緒變化她就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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