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聽說過荊棘鳥嗎？(第2/2 頁)

與鳥雀有關的雕塑。

身材修長的不知名鳥雀被類似荊棘的植物捆縛，甚至貫穿身體。表面上是一出植物觸手py，但是考慮到鳥雀啼鳴的模樣，恐怕是暗指鳥雀死前最後的歌唱。

掃了一眼旁邊的介紹欄，八重悠有些摸不準落合館長是不是在考驗自己的視力。

“《荊棘鳥的歌唱》。”

介紹欄上是這麼寫的。

“八重先生聽說過荊棘鳥嗎？”

“聽說過。”八重悠心說這隻鳥當年還是我高考的作文素材之一，“凱爾特傳說中的鳥類，一生只有一次唱歌的機會。

在他們被荊棘貫穿身體後，他們會發出一生中唯一的歌聲。

也正因此，他們在凱爾特神話中的形象一直與死亡相伴。”

微微眯起雙眼，八重悠似乎明白了什麼：“落合館長……該不會是想用荊棘鳥的故事自比吧？”

真就非要當個謎語人唄？

“哈哈！不要說得那麼直接嘛，我只是覺得我現在的情況與荊棘鳥很像就是了。”落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語氣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埋怨，彷彿是在怪罪八重悠破壞意境。

“你也在監控室看過我襲擊真中的錄影，八重先生，有什麼感想嗎？”

“很精彩，很震撼。”八重悠老實回答，內心已經明白眼前這位衣冠楚楚的老人想要表達什麼，“你想要在自己生命的最後階段完成一次致敬佳作的演出？”

“沒錯！在這個法制的社會，罪惡的審判都是依照法律進行的。然而，在這個國家，一些大奸大惡的存在，卻是凌駕於法律之上的。法律上的漏洞讓人們已經忘卻了本應存在於人們心中的善惡標準！即使人們再次在美術館欣賞類似《天罰》這種講述懲惡揚善的畫作，也沒有更多深沉的感悟，既然如此，那麼我就讓我一場盛大的演出來讓他們重新回憶起潛藏在心中的騎士道！”

極其中二的發言配上落合館長有些激動的神情，頗具感染力。

但是對八重悠來說無效。

雖然他很樂意聽人貶低日本，但這種“我比法律更正義”的想法怎麼聽都是屬於中二病的範疇，尤其是這話從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口中說出，就更顯得詭異。

因為時日無多，想要激發人們已經失去、潛藏在畫作中的騎士道？

別開玩笑了！

“你可真是不坦率啊，落合館長。寧願把自己扮演成一個沒有任何見識的小丑，也不願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嗎？”

八重悠的語氣有些冰冷，既然都已經透露了“自己透過很大代價獲得力量”這一事實，為什麼還要這麼遮遮掩掩糊弄自己？

“荊棘鳥的歌聲並非是為了警醒人們什麼，而是在死亡時證明世界自己曾經活過。落合館長，你的復仇演出想要表達的又是什麼？”

八重悠向前逼近，直視著目光開始躲閃的落合館長：“你在怕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都不願意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少年將最後的話語咆哮吼出，一如多年之前教訓自己不坦率的友人。